数全T便 ==========第1页========== 玲珑金矿史话招远金矿矿史编写组 山东人k煎牡出版山东省季号在发行山东新华印刷厂潍坊厂印刷 787×1092毫米32开本4.875印张97千字178年8月第1版1978年8月第1次印刷印数：1一15：000 书号3099+672定价0.31元 ==========第2页========== 编者的话 玲魏金矿一现今的招远金矿，地处胶东半岛西北部的招运县境内，位于招（远）黄（县）交界的玲珑山下。它以富饶的黄金资源和悠久的开采历史著名于世。在那，黑暗的1甘社会，封建地主阶级、资产阶级和帝国主义，长期盘踞在这里，吸吮著劳动人民的血和汗，掠走了大量的黄金。这座矿山充满着阶级仇、民族恨，它是殖民地、半殖民地、半封建旧中国的一个缩影。矿区人民面对着帝国主义、封建主义和微本主义的残酷压迫和剥削，始终坚持了不层不挠、英勇预孩的斗争，自从有了中国共产党的须导，这种斗争更英勇、壮烈。 一九四五年矿山解放了。当家做了主人的广大矿工，在中国共产党的领导下，积极从事黄金生产，为支援解放战争的胜利，支援国民经济的恢复，支援社会主义改造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做出了应有的贡献。 忘记过去，就意蛛着背拔；忘记旧社会的苦，就不知新社会的甜。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救导我们：“青年，即使是青年上人，因为没有受过四社会的苦，更应该加强阶级教育，提高他们的思想觉悟。”“用讲村史、家史、厂史的方法教育青年群众这件事，是普遍可行的。”用生动的阶级斗争史对广大职工和青少年进行阶级教育和革命传统莪育，从而进一步提高在无产阶级专政下继续苹命的觉悟，本着这样一个目的，我们招远金矿史编写组在矿党委的直接领导，编写了这本《玲珑金矿史话》。 1 ==========第3页========== 在编写这本小册子的过程中，我们向曹在这里战斗过的老矿工、老领导和矿区周图二卡多个村庄的贫下中农进行过调查、访问，得到他们的热情支持。此外，我们还得到烟台师专中文系部分师生的大力协助。在此，一并对他们表示衷心的感谢。 承担编写《玲珑金矿史话》一书的任务，对我们来说，无论是政治思想水平，还是生活经验与写作能力，都感到不适应。我们是在写作中学习写作的。因此，缺，点和错误在所难免，诚恳希望谀者批评指正。 招远金矿矿史编写组 一九七八年四月 2 ==========第4页========== 目 录 编者的话 第一率 金城天府… ·、金城天府的明珠一一玲珑 1 、金城天府的开拓者…:、瑯里有正迫鄂里就有斗弃第二章很满金山…… ·“,金山魔窟… 8 。一、晓爪伸进玲珑 +*…]3 、债叫、三代统砂工… *…22 近、碾矿工的灾雅 +4*…27 六、金的觉醒 *…30 第三章烽火玲珑… …36 一、铁蹄踏逝玲珑 …38 二、鬼门关 …42 三、矿工恨 …7 四、使种恨的十六天… r…52 五、斗敌夺金中的故事 *…57 六、金光闪闪映丹心… 4…68 七、地下供应线… *4*…73 八、捣贸“心脏”… ……77 九、奇袭卫兵所 ■ ……81 十、除夕锄奸 者。1+·上下牛”11+1”“*”■ 1 ==========第5页========== 十一、斩断“动脉”… 十二、迎接胜利 ■ 第四章矿山欢歌…… 4*…99 、朝阳初升 …I0I 二，争气油 。+ …106 三、女拉流工 …110 四、在备战的口子国 114 五、为了前线 *…117 第五章春风送暖 …122 一、创业的人们 1…124 二、雷锋精神 *……129 三、大庆之花 ……134 四、战斗的岁月· +4…139 五、深山探宝 …144 2 ==========第6页========== 第一章金城天府 招远地区从五代十国时期设“罗峰镇”后，就有“金城天府”的美称。这里群山起状，矿藏富庶。在这个长达百余华里的地域内，就分布有两千多条可供开采的金矿脉，和一干多个山老的矿洞。据史料记载：江金城天府的西北部，有条“淘金河”，民间淘金“岁益数干两，在金城天府西部的金华山，亦有“金穴千百处”。而现今的料远金旷所在地一一玲珑，则是金城天府的一颗明珠，在国外享有“华北第一大金矿”和“亚洲金矿砂之冠”的盛名。 从公元一○○七年（宋景德四年）并始，历代皇帝多次派遣大臣来玲珑督办矿业采金，到一八八二年，广东商人“疙瘩李”在玲珑开办了第一个采金工场。在这漫长的历史进程中，金城天府充满着剥削与反剥削，压迫与反玉迫的斗争。勤劳勇敢的采金者，世世代代战斗在这里，他们用自已的智慧和双手，开采金城天府蓝藏的无穷无尽的黄金宝藏。他不但要同大自然作斗争，还要同压榨他们的封建统治阶级和矿主、把头作斗争。在这些斗争中，出现了许多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 一、金城天府的明珠一玲珑 玲珑山位于“金城天府”东北部的罗山南麓。这条罗山 ==========第7页========== 山脉，群峰叠翠，迤逦多姿，确有“罗峰十里隔烟霞”，“势压登莱百万峰”之势。在罗山的峭壁之上，深峡之中，有“秋千柱”群峰插天，“滴水崖”银河倒倾，“鹤站顶”桃望门出，“云屯山”耸立云端，闻名于世的古迹“班仙洞”倒挂在苍松奇石的罗山主峰半腰。当春天到来的时候，漫山遍岭的野百合、山桃花、红杜鹃含笑开放。玲珑山背上那条褐色多孔状的金矿脉，迎着初升的太阳，光闪闪，金灿灿，异彩夺目，犹如一条金龙伏卧在山峰。 美丽富饶的玲珑山，早在十九世纪末和二十世纪初，就有七个著名的洞，上部有“云洞”，山岸有“穿洞”，山腰有“庙洞”，腋下有金洞”和“生铁洞”，下部还有“水洞”和“玉洞”。这些矿洞里的矿石品位很高，一般的每吨都含金从几两到儿十两，最富的竟高达百两以上。那时，曾发现-一块“狗头金”，竞有三十六两之巨。还传说：“玲珑山，十八层，金粱至柱在其中”。“尖斗砂子平斗金”…。 这里，流传着一个故事：玲珑山有一个地下黄金宝發。宝毅的梁是金的，柱是玉的。宝殿大门的金钥匙，藏在一个秘密的地方，只有那些采金老人小知道。这个事不知怎么传到外国，一个牧师就漂洋过海来到了这里，他到处打听这宝澱的金钥匙，可是那些采金老人谁也不告诉他。于是这个枚师就在这里装作传教，到处乱窜，费尽了心机，最后不知怎么在滴水崖”干丈瀑布的源头一一“莲花盆”底下让他找到了金钥匙。他进宝殿前还不诚心，又用两个金元宝度了一个采金老人给他看守宝殿大门。开始这个采金老人不愿干，后来一想义高高兴兴地答应了。于是这个牧师打开了宝燬大门走了进去。只见里面金碧辉煌，一头金牛正拉着一盘金碾，碾 2 ==========第8页========== 分5 ==========第9页========== 压着一颗颗金臣子。他高兴极了，狂然朝金牛扑去，拉着金牛华就要往外走。就在这时，看守宝殿大门的采金老人，把两个金元宝猛力朝他打去，愤怒地大喝一声：“强盗！”接着用尽全身气力嗑喳”一声，关死了宝殿的大门。 神话般的传说还有好多。它不仅告诉人们，劳动人民对金城天附采掘不尽的矿藏，对玲珑这一座祖国的金山宝库多么自篆：而且，也反映了我们的先辈对帝国主义掠夺我国的黄金资源，是多么愤恨1 二、金城天府的开拓者 劳动创造了世界，金城天府的历史，是劳动人民创造的。在封建统治阶级残酷的压迫和剥削下，金城天府的开拓者，一直挣扎在死亡线上。 远在春秋以前，这里的劳动人民就用木炭烧裂矿石，用木杆、木锤开谐矿洞，采掘地表层的一些富矿脉，从无硫富矿中提取黄金。他们用勒劳的双手和集体的智慧，开发了金城天府的历史。当1的劳动获得成果时，封建统治阶级就觊觎着这块宝地，不断地把魔爪伸过来。 公元一○○七年（宋景德四年），宋真宗派大臣潘美曾来玲珑督办开矿采金。公元一○六八年（宋熙宁元年），宋神宗又派人在玲珑一带“圈地”为矿。据招远县志记载，当时黄金生产曾“岁益数千两”。随着金银货币的广泛使用，公元一 五九六年（明万历二十四年），明神宗派遣中使陈增到登（州）、莱（州一带开矿采金。公元六二一年（明天启元年），明常宗又派太监魏忠贤来玲珑开矿采金。随着中国民族资本主义 4 ==========第10页========== 的萌芽，一八八二年（清光绪扒年），玲珑的采金业出现了民族资本主义企业。在漫长的历史进程中，这些开拓了金城天府的劳动人民，一直被驱赶着不停息地用自已的血和汗，为吸血鬼和寄生虫开矿采金。明神宗朱翊钧的皇太子举行婚礼，单是黄金就耗费了二千三百两。朱翊钧每月的膳费；需要白银四千零四十六两。真是皇家一席酒，挥金如挥土。 公元一五九六年（明万历二十四年），玲珑地区的采金事业大振，人口剧增，地主豪绅乘机拾高粮价，一时闾“米如珠”，“柴如桂”。皇帝派出的“监”、“税吏”，猎端诈骗，无所不为。他们见谁家有点油水可榨，就编造谎话，说人家祖坟下有金矿，或说人家宅基下有银矿，然后插上小黄旗圈占，强令扒坟拆房。百姓明知这是在蔽诈勒索，可也无力抗争，只得借贷些钱粮，打发他们，以免大祸临头。当时不知有多少人家被迫流落他乡。 公元-一五二九年（阴嘉蜻八年），登州农村道受严重的昂涝灾害，百姓食草根树皮充饥，出现了饿尸塞道的惨景。公元一八三四年（清道光十四年），洪水和烈风造成了荒年，玲珑附近的后夼、合子村变成“泽国”，饥民流离失所，饿浮载道。在这样的大灾年，封建统治阶级仍令逼采金的人]，按地亩向官府缴纳黄金，采金的劳动人民深深陷入了苦难的深渊。 三、明哪里有压迫哪里就有斗争 勤劳勇敢的金城天府的开拓者，对于封建统治阶级的残酷压迫和剥削没有屈服。在这方面，封建统治阶级不可能给 5 ==========第11页========== 我们留下完整的资料，但从当时岸苻文书里也可窥见一斑。清朝时，招远县“个叫陈锺盛的官吏，在他写的一篇“矿议”和说：登州府的老首姓“犷桦难训，五方之众宄百出”，“群集纷嚣”，“小则杀伤毙命，大则啸聚称戈”。这说明，当时采金群众和农民不但“难训”，而且“哦聚”而起，向封建统治阶级造反了。封建统治阶级在广大采金群众的反抗斗争面前，不知所措，“督责既穷，解散无策”。公元一六四四年（清顺治元年)，金城天府的采金群众爆发了一场反压迫的斗争，怒火燃遍了“黄金宝地”，使统治阶级受到了沉重的打击。金城天府的封建官僚，每“言念及此，切实寒心”。 据史料记载，从明到清的五百多年中，登（洲）莱〔州)地区的劳动人民爆发过多次反抗斗争，反抗封建统治阶级和矿主、把头的残酷压榨和剥削，国然这些斗争一次又一次地被反动统治阶级镇压下去，但斗争的熟火始终没有熄灭过。 6 ==========第12页========== 第二章恨满金山 公元八八五年（清北绪十一年），那个曾在平度（县）旧店金矿榨干了采金工血汗的四府（济南、东昌、泰安、武定）道合李宗岱，来到了玲珑。他依仗权势挤走了当时在这里开办采金工场的广东商人“疙瘩李”，独霸了玲珑这块黄金宝地。 公元一八八七年〔清光绪十三年)，李宗岱以四十万两白银的资本开办了“招远金树局”。从此，富饶的玲珑，被李氏家族整整霸占了三代，达四十二年之久。李家爹养着四十多个小队子（护兵），看家护院，镇压矿工。雇佣了成百名监工、把头，驱赶着采金工拚死拚活为李家卖命。有多少矿工惨死于塌方冒顶！又有多少矿工被的肺病夺去了生命！在那暗无天日的岁月里，被李宗岱家族敲骨吸髓而含根死去的矿工无计其数。玲珑北沟赵家涧坟地上，累累白骨，谁能数得清啊！只要工人还有一块肉、一根筋、一滴嘘，大大小小的统治者、剥削者是决不肯罢休的。 玲珑这块宝地，不仪为历代统治阶级所注目，更为帝国主义所垂涎。 公元一九○○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血腥镇压了义和团运动，在炮火掩护下，德帝国主义第一个把魔爪伸进了玲珑。不久，美、日帝国主义接踵而来，他竹象饿狼 ==========第13页========== 般地扑在这块宝地上，乱采乱掘，竞相掠夺黄金资源。玲珑山，遍地都有血和泪，到处充满了仇和恨。 伟大领袖毛主席指出：“帝国主义和中国封建主义相结合，把中国变为半殖民地和殖民地的过程，也就是中国人民反抗帝国主义及其走狗的过程。”面对着帝国主义的掠夺和国内资产阶级的残酷压迫与剥削，玲珑金矿的采金工同这群强盗和圾血鬼，进行了英勇顽强的斗争，出现过许多可歌可泣的动人事迹。例如：一九二六年，玲珑矿工愤怒捣毁了日本帝国主义“招远矿业株式会社”的账房，迫使中日资本家发还了拖欠的工资。同年，在北伐战争胜利进行的形势下，矿工举行了罢工，斗争的结果，总经理曲运洪被迫答应了矿工们提出的七项正当要求。一九三七年，在全国人民奋起抗日的褪潮下，采金上举起了钢钎、铁锤、斧头和木棍，同区周围成千上万的农民胡结合，高呼“打倒日本帝国主义1”的口号，捣毁了中日资本家合办的“招远玲珑金矿股椅有限公司”。 一、金山度窟 初春的一天，从玲珑山下一座深宅大院里传出了“通！通！嗵！”“三眼枪”的沉闷响声，接着一群身穿红呢子背心，胸前印着“兵”字，背枪持刀，手象皮鞭的“小队子”（护兵)簇拥肴一乘八合大轿，吆吆喝喝地诵出了这座阴森铩的大门。轿里坐的是李宗岱，他身穿长袍马褂，手执一串佛珠轿后面是一溜“爬山虎”，里面装着一个个身穿红绸绿缎旗袍的女人，金戒指、金镯子、金坠子、金簪子"，这些女人 8 ==========第14页========== 戴的首饰都是金子的；最后面跟着群手提水壶、水烟袋和大烟枪的丫环。这就是李宗岱每年一度例行的到罗山上“班仙洞”祈神求值的盛典”。 轿夫们在“小队子”的吆喝声中，踏着崎岖的羊肠小道，一步一步向陡峭的高Ⅱ登去，他们气喘吁吁，汗流满面，衣裳被汗水湿透，紧贴在背上。他们每迈出一步，都要注意找一个平坦的落脚点，保持轿子的平稳，因为里面坐的是“李大人”，倘若稍有闪失，不仅要挨“小队子”手里的皮酸，而且还会给自已的全家带来无穷的灾雅！李家每年拜一次仙，对轿夫来说，就是一场灾雉。 李宗岱祈神求仙是为了蒙蔽群众，保住自已的“天堂”。他自己明白，他的“天堂”不是神仙恩赐的。那是在他兰清朝的“四府”道台下合后，编造的一套慌话，说什么他在皇帝那里起了一张“龙票”，可以到处开矿采金。于是，他先在售南、平度、牟平一带开采金矿然后于公元一八八五年（清光绪十一年)他又来到玲珑。当时，广东商人“疙瘩李”已在玲珑山上打出了几个象“聚宝盆”似的富矿洞，这使得李宗岱垂涎三尺，挖空心思想独吞这座金山。不过，他没有祈求神仙帮忙，面是依仗在清朝政府当兵部侍郎的姑舅弟兄张玉环的权势，通过他打通与烟合道的关系挤走了“疙瘩李”，李宗岱就成了玲我的“丝山王”了。从此，他独霸玲珑一一带的山开采权，陆续从平度县、莒县一带招募了一些破产农民，对大玲珑、峪子涧、红青背儿条富矿脉进行大规模的开采，一时颇为兴盛。 李宗岱大规模地开采富矿，完全是乱采乱掘，儿年后就把几条富矿脉挖得破烂不堪，塌方事故不断发生，产量渐 9 ==========第15页========== 下降。为了保持高额利润，李宗岱不权敲骨吸髓地盘剥矿工而且阴险毒辣地对矿工进行精神感弄。他除了朝拜“班仙洞”，又在玲珑山背上修了一座“孤三太爷”庙，时常倾巢而出，向“狐三太爷”朝拜、许愿：“孤三太爷保佑我一天出一百二十两，我一定给您老人家唱大戏”。许愿后，就对大大外小的把头说：“孤三太爷托梦和我说，一天探佑我出一百二十两。你们·。”于是，在李宗尧的指挥下。把头用皮鞭、木棍驱赶着矿工拚死拚活地挖富矿。 那时的和洞里，粉尘弥漫，炮烟滚滚，矿工们褐了喝一口含有疏酸的琳水；饿了，啃一口贴身暖着的糠菜团子，一直从嘴凉到肚子。干一一天活，脸上粘满了粉尘，煤油灯的黑烟把脸熏得墨黑，鼻孔里被粉尘培得无法呼吸，吐口唾袜又黑又粘，于不上儿年就死于矽肺病。公元一八九一年（清光绪十七年)，李宗岱为了挖传说中的“金梁玉柱”，逼着矿工通过老空区向一个已被挖得支离破碎的富矿包探矿，结果发生了大塌方，三十多名矿工惨死在里面。这些矿工的日体就埋在玲我山北沟一个叫赵家润的地方。 赵家涧埋着工的累累白骨。这里有结婚不到两天就惨死在井下的青年矿工，有到秒一、二年就被矽肺病夺去生命的碾矿工、筛矿工，还有被李家折磨死的丫环、老妈子和男 佣人。人T说：“玲珑黄金挖不尽，赵家涧的冤魂数不清”。这 堆堆白骨，座座玟墓，记下了矿工世世代代的仇和恨。 李宗岱盘踞这块美丽富饶的土地以后，在玲珑山下座北潮南的山坡上，筑起了一座深宅大院，在这座大院的铅灰色大铁门前，挂起了炫摇淫威的虎头牌、皮鞭、军棍，门两边的木架上摆着三支洋枪、大刀、枪头子，持枪站班的小队 10 ==========第16页========== 芋”列在门两旁，俨然象一座杀气腾腾的官府衔门，人们都叫它“大局子”。这个大局子是弹压一于多名矿工的魔痈、李宗岱家族靠着对工的残酷盘剥，在这里过着穷奢极欲、醉生梦死的糜烂生活。 一进这座魔窟的大门，迎面是人工修的花园，种植着各种奇花异草，有从外地买来的桂花，有从南方运来的玉兰，有两棵粗大的藤箩树，以及人工修砌的假山和养鱼池。 当夜深人静的时候，李家还要吃第五顿饭。这时，金子撇的蜡烛合上，点起了粗大的蜡烛，烛光下八于多名男仆女佣进进出出，忙个不停。他们先摆好玉石嘴、象牙嘴大烟枪，再摆好镶银的象牙筷子、珊瑚筷子、银质的火锅、饭碗。魔鬼们吸足了大瑚后，又食山珍海味，名酒佳酿，一直折腾到天将破晓。 李宗优幻想长命百岁，还特地雇了两个奶妈，每天两次拱他吃奶。这个吸血鬼，把扔下自已吃奶孩子的青年妇女拉到面前：吸于了她汀的奶水还不住口，直到吸出了鲜红的血丝才肯罢林。更残忍的是，他竟然象二干多年崩的奴隶主一样，用童男章女为他老子殉葬。 在这个魔鬼的天堂里，吸食劳动人民血汗的魔鬼何止一个李宗岱！为李宗岱掌僧：家业的李宗尧的卧室里，四壁雕刻着花鸟，紫檀木的桌柜上摆设着用金、银、象牙制成的用具和装饰品。玻璃砖铺地，下面养着金鱼。丫环、仆人到他的卧室都要在门外脱鞋。他在黄县盖房子，为了祝贺上梁，大摆宴席三天，连峭大戏四天，任意挥霍劳动人民血汗。 李宗岱的闺女“八小姐”，有四个丫环侍候。冬天要为她生火取暖，夏天要为她打扇乘谅，风大了，风小了，非打即 11 ==========第17页========== 罚，轻的罚饭一不推丫环吃饭，只让舔她的饭碗多重的拖到刑房用烙铁焰、用带的皮鞭打。在不到三年的时间里，有四个丫环被她折磨死。八小妞吃饭还要四个童男擎着桌子腿，一旦擎歪了，也要遭到拳打脚踢。 李宗岱的儿子李道元，有两架外国人送的大扇子，每当夏天乘谅时，他就斯男佣人先摆好特制的大转椅，把又高又大的扇子插在转椅两边的插座上，然后垫在椅子上，丫环在两旁踏着踏板，替他扇风。 李宗岱一家真正是一霜吸工血汗的魔鬼。当时玲珑流传这样一首歌谣 黄金宝地，血泪滴滴。魔鬼的天堂，矿工的地狱。李宗岱家族不权残酷盘剥玲珑矿工，矿区周围的百姓也深受其害。有一天，李家的一条黄狗不见了。李宗岱的孙子李公前派人四乡查找。走到路家村见老路家墙上晒着一张黄狗皮，二话没说就把老路抓到“大局子”里，押进刑房，严刑拷打，非逼着承认是他打死了黄狗。老路有口排辩，被迫卖了地，求乡绅，摆宴席，賠狗价，说情道歉，李家还不答应，非要老路给狗出殡狗戴孝。就在要出狗殡的这天，李家的黄狗跑回来了，戳穿了李家以势讹人，无辜迫害百姓的真相。一时间，众议纷纭，有的说“太霸道了1欺负人也不能到这样子！火性大的小伙子当着小队子说：“让姓李的出来评评理！”人]压在心底的不平之火一下子逆发出来。常言说，“干口唾袜施死人”，李公前心里有点打怯了。可是，一转念又觉得自己有钱有势，被穷鬼吵吵一-顿就善罢甘体，未免太尖尊严。于是他恶狠狠地对总经理曲运洪说：“错就错到底1”老奸拒猾的曲运洪深知众怒推犯，一面表示同意李松前 12 ==========第18页========== 的主意，一面劝说：“君子不跟牛治气好汉处事让三分。我看这事就推给乡绅们办算啦。”李公前领悟地点点头。曲运洪背地峻使小队子偷榆杀了大黄狗，又对前来“说情”的乡绅1说：“东家好仁乐善，看在众人的面上，披麻戴孝的事就算…” 李公前就这样用莫须有的罪名把老路迫害一场，末了还装个“大善人”。谁都知道，招远、黄县的县太爷是李家座上的带客，和李公前称兄道弟。那些乡绅为了讨好李家，又迫使老路设宴答谢。结果，搞得他倾家荡产，有冤无处诉，有理无处申，最后只得忍气吞声，收拾家中仗有的东西，一副担子挑着逃荒到外地去了。 李家的罪恶蘸着海水写不完，劳动人民的灾难磨破嘴唇说不清。金山的魔窟，是李家三代的罪证。 二、魔爪伸进玲珑 中日甲午战争之后，山东巡抚李秉衡管以“矿夫勾结日人”“图谋不轨”为由，奏请清朝政府查封了招远金矿局。公元一八九七年（清光绪二十三年）帝国主义对我国经济入侵急刷扩大，李道元乘机疏通清朝政府，继承了矿权，被查封 三年的招远金矿局又复活起来了。 公元一九○○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八国联军血腥镇压了义和团运动，招远金局来了一些高鼻子蓝眼请的德国人。这些德国人是德帝国主义制造了所谓“胶州事件”，强占胶州地区，获得在山东开发自然资源特权后，来掠夺中国财富的。德国资本家经营的荣华祥行和“重振家业”的李道元勾结起来，签订了“资源调查契约”、“合办经营契约”，对玲珑的黄金 13 ==========第19页========== 资源进行大规模掠夺，在“极盛时期”雇阳矿工达兰千余人，监工一百二十多个，日产黄金达二百两到五百两之多。 德帝国主义的侵賂魔爪神进玲珑，开始了帝国主义掠夺玲珑的侵略史，开始了李道元出卖祖国资源的罪恶史。继德帝国主义之片，美、日带国主义亦馋诞欲滴，接踵而来，矿工身上压着重重火山。美丽富烧的玲珑，成了半殖民地半封建旧中国的缩影。 公元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继美国的开关公司后，美国马高洋行、日本三菱公司、南满铁路株式会社、鬼怒川水力电气株式会社、京都电铁株式会社…，象一群饿狼一样，相继扑向这块黄金宝地。他们先后与李道元签订了名目繁多的“契约”，竞相掠夺黄金资源。同时，在帝国主义之间，各资本集团之间，资本集团内部，地展开了一场又一场大狗、小狗、饱狗、饿狗的斗争，赤裸裸地暴露了强盗的真面目。 公元一九○七年（清光绪三十三年），美国开关公司与李道元签订了为期三十年、投资一百万元的“合办契约”，打算：大规模掠夺黄金资源，但是，这个黄粱美梦，被辛亥革命的浪潮冲破了。山东沿海地区的烟台、文登、荣成等地在革命运动席卷下相继脱离了清朝政府。开关公司被迫放弃了到口的肥肉，不敢再继续投资了。但是，帝国主义掠夺玲珑的野心不死，一九一二年，在烟台的另一家美国马高洋行变换了手法，与李道元签订了“买卖矿石契约”，当年七月就运走了一百八十吨矿石。 辛亥革命虽然推翻了清朝政府，但卖国城袁世凯上台后仍然承认清政府与帝国主义签订的一切不平等条约，保护帝国主义在中国的特权。此时，早就对玲珑垂诞三尺的日本三 14 ==========第20页========== 菱公司，趁机与李道元签订了“调查玲珑金矿资源契约”、“代采买卖矿石契约”，并迫不及待地先付定银二万五千两。同时，又策动李道元解除了开关公司的契约，打算利益均占，进而利益独占。不久，第一次世界大战爆发，日本帝国主义忙于应付战争，无暇顾及掠夺玲珑，遂以“没有经营价值”为借口，解除了契约。 第一次世界大战结束后，日本一个包工组织一大仓组合于一九一八年居心叵测地对玲珑资源进行了实地察探，认为“矿脉丰富，值得经营”，与李道元签订了“合办契约”。后来由于在呈报采掘权过程中延误了时间，原约到期未能实行。大仓组合哀叹“未能开采，丧失权利”，惘然若失地滚出了玲珑。 这时，对玲珑凯觀已久的日本资本家中山展次部派住在此口的代表南胜太郎，窜来玲珑，“视察了矿业状态”，与李道元进行了“种种交涉”，于一九二四年二月，由中山展次郎与李道元签订了“暂时代采买卖矿石契约”，拼凑了中山矿业公司。 中山矿业公司一出世，就操纵了采掘火权，把“矿脉宏大，露头延续三十华里，对日本来说实属空前”的玲我山和罗山划为两个矿区，如狼似虎地扑向富矿包，日出矿二百吨，每吨含金一百克以上。·一时“营业大振”“获利极厚”。就在它野心勃勃地计划“充实资金，进行大规模采矿与制炼建设”之际，日本资本家之间发生了一场大狗和小狗的角逐。 嗜血成性的中山展次郎，在日本预备役少将嘉锐敏的支持下，策划改组中山矿业公司为“招远矿业株式会社”，企图把八岛信次等其它五个小股东挤走，投奔三菱公司的大资本家山本唯三郎，扩大资本，“保住业权”。于是，一九二四年 八月，中山丧次郎和嘉锐敏窜到脐南，与李道元密谋策翅挤 15 ==========第21页========== 走八出信次。 中山展次郎电令在玲珑的八岛信次等人：“为成立新契约起见，操作应即停业”。李道元也打电报给他在玲珑的代理人曲运洪：“停止一切开采，驱逐用本人立即离开玲珑”。八岛信次等明知是大鱼吃小鱼，但既不政抗拒中山展次郎的电令，又不甘心类掉玲珑这块肥肉。便以假为真，打着“复活中山与李道元契约”的旗号，求助青岛日本领事馆调停。青岛日本领事馆认为，好不容易咬往了玲珑这块肥肉，一旦丧失权力，就会有碍“大局”，于是就指责了中山展次郎的“不良行为”，并于九月二卡日由李道元、中山展软郎和八岛信次签订了调停协议。这次调停虽然保住了日本帝国主义掠夺玲珑的“权力”，也保往了八岛信次等人到口的肥肉，但影响了中山展次郎实现他野心勃勒的掠夺计划。因此，这种狗咬狗的斗争仍然在继续进行。一九二五年四月，双方商定解散中山矿业公司，以中山矿业公司原有的权利为基甜，取得山本唯三郎四十万元投资，组成了以山本为社长的“招远矿业株式会社”，八岛信次等人仍留在会社里，以会社的名义（不以中山展次郎的名义)与李道元把以前签订的暂时契约，改为“金矿代采买卖矿石契约”和“矿师聘请契约”。为此，中山展次郎和嘉锐橄仍然心怀不满。他把待财权，拒不出资。这样，才组成的会杜，就成了一个只办不出资的“亡魂投机会社”。不久，“满铁”的代表马场惟明乘机钻到玲珑，准备以二百五 十万元作资本，开采大台子、红青背的硫化铁，以取而代之。这时马高洋行的总经理马高来了。他与李道元秘密商讨了美国出资、中美合办计划，企图卷土重来。这步棋“将”了日本垄断资产阶级的“军”。马场惟明获悉后，立即报告了 16 ==========第22页========== “满铁”，“满铁”又赶忙向关东长官木下做了报告，认为“一笪被美国经营，对我国之影晌实头属重大。”就从上海把李道元请到大连，力促李道元与美国断绝关系，由“满铁”立即出资 六万元，把招远矿业株式会社的破旗打出来，到玲珑恢复旧坑和探矿。 九二八年春，当招远矿业株式会社的人员推备到玲咙的时候，发生了军阀混战。蒋介石在英美支持下，联合李宗仁、阎锡山、冯玉祥北上打张作霖，并占领了北平、天津。日本为阻止英美势力向北发展，出兵占领了济南，截断了津浦路，制造了“济南惨案”，烟台日本领事也被召回国。在这种形势下，与帝国主义相依为命的李道元，厮拒绝了美国，又面临日本的再次失约，成了丧家之犬。一九三一年一月二 十八日，李道元发出通告，解除前订之契约，在懊丧中，一命鸣乎。 日本帝国主义侵入我东北三省后，又试图复活招远的矿业，并声言要废除买矿契约，建设选厂，进行梦寐以求的大规模掠夺，以“长帝国之产金事业”。这时，日本在大连的昭和刊矿业所捷足先登，于一九三三年“月三十日，由山崎长 七和曲运洪签打了预备契约，付给曲运洪五万元做活动经费，答应在六个月内投资五十万元做营业抵押。招远矿业株式会杜在大连的代表津末良介闻讯后，就象强盗遇上打杠子的一样难受，因为昭和矿业所的计划实现了，就等于抢走了他嘴里的肥肉，已经天扩的招远矿业株武会社就不能复活了。于是，她极力干涉山崎长七和曲运洪签订契约。接着搬出利光鹤松当摺远矿业株式会社杜长，津末良介当了副社长，并勾结日本鬼怒川水力电气株式会杜副社长利光学 17 ==========第23页========== 一、京都电铁株式会社副社长池边稻生，共同到挤南见西田总领事，“百般陈述往情”。最后由日本投资八十万元，中方投资六十万元，正式组成了“招远玲珑金矿股份有限公司”，剥夺了当地劳动人民的采金权，废除了土法生产。他]野心勃勒地要“以最新技术设备建立一个中国模范金矿”，疯狂叫露在建成日处理矿右一百五十吨综合生产能力后，“为将来一日于吨之精炼目标而奋斗”。一九三六年五月六日，以峪子涧、并湾玻富矿脉为目标，开始了大规模的掠夺。 日本帝国主义大规模掠夺玲珑的黄金资源和国民党政府出卖国家主权的罪行，澈起了爱国人民的无比愤恨，舆论界 一致谴贵其出荬国家主权的罪行，爱国社团纷纷向国民党政府请愿，力主废除中日合办，收回主权。在爱国人民的强大压力下，勾结日本帝国主义、出卖祖国主权的国民党山东省政府，深怕得罪日本洋爸爸，不敢表态支持爱国人民的正义斗争，便抛出愧儡曲运洪推脱月已的罪责，并以“为开发国家资源…组织金矿管理委员会统一管理”来搏塞，拒不收 回主权，热恿帝国主义掠夺。因而，H本资本家照常赖在玲 珑。 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了。同年七月八日和十五日，中国共产党发表了《中国共产党为日军进政芦沟桥通电》和《中国共产党为公布国共合柞宣言》。这两个具有重大历史意义的文件，唤醒全国人民同仇敌忾，奋起抗战。矿区周围几 十里内的人民配合矿工愤怒捣毁了招远玲珑金股份有限公司。 从公元一九○○年（清光绪二十六年）帝国主义侵略魔 18 ==========第24页========== 爪伸进玲珑，到一九三七年玲珑金矿股份有限公司被我工农群众捣毁，在这三十七年中，据不完整的资料统计，德、美、日帝国主义从玲珑琼夺了黄金五十六点七九吨（折合一百八 十一万七千二百八十两)，而留下的却是雅以数计的矿工白骨。 三、血 债 帝国主义锓略魔爪伸进玲珑后，李道元以帝国主义做靠,敛聚了大量财富。从一九一二年到一九三○年，李家的矿业权由四百五十六亩猛增到二千四百九十一亩。十八年间增加了四倍半。他们象一条条毒蛇吸吮矿工血开。他门不仅哄骗农民，雇棚农村廉价劳力，而且雇佣更为廉价的童工女工。他们的剥削花样也不断变换，原来痛工经营，以后政为华雇工经营、半出租矿洞，尔后又改为“投票包采”。这些狼心狗肺的家伙，张着血盆大口，吞噬着矿工的血肉。 单就“投票包采”这个剥削办法来说吧！ 所摺“投票包采”，就是谁缴纳的矿石或黄金多，就把洞包给谁采。在规定的期限内多采的矿石，就是包采者的利润。 这个办法十分莓辣，可以“一箭双雕”，既猎取更多黄金，又不冒直接同矿工对抗的风险，由那些中小包采矿商直接统治和祺压矿工的反抗。 包采矿商为了在包采期内赚更多的钱，就乱采琵掘，以致经常发生塌方冒顶事故。骇人听闻的“大猪栏”塌方，至今还在人们口中流传。 19 ==========第25页========== 在玲珑山的“云洞”里，有个叫“大猪栏”的地方。这里是玲珑至今为止独一无二的富矿包。矿石上斑斑点点的明金，闪闪发北，把中外资本家馋的诞水有三尺长。从李宗岱、李道元、洋鬼子，一直到包采矿商，都象吸血鬼一样，贪婪地叮着这个“聚宝盆”似的地方。当初，李宗岱为了独霸它，把“疙擦李”挤走，在这里掠夺了一场。后来，李道元又和洋鬼子一一起，把这里挖得百孔于抢，支撑的柱给拿走了，预板挖的很海了，矿洞也越挖越宽了，形成了一个长约干米，高约六、七米，宽约四、五米的旷凉大洞。洞里阴森森的，一进去身上就起鸿皮疙瘩。再加上在这里干活的人多，人粪尿尿，蹿烂腥臭味直冲鼻子。所以，人们都叫它“大猪栏”。 这里的富矿本来已被掠夺一空，可是矿商魏永乐却认为“肉肥汤也肥”，为了牟利，打算啃这块肥肉的骨头，就投票包果了。 监工挥舞着手里的皮鞭，把三十多名矿工赶进了矿洞。这那里是矿洞，简直是人间地狱。里面冷风嗖嗖，顶板上小块岩石不时地坠落下来，游水吧哒吧哒地滴着。他们一边于活， 一边不时地举起昏暗的煤油灯，看看龇牙裂嘴的顶板，情不自禁地直打玲战。可是饭碗拿在人家手里，不平又不行。当他们于完一天活，拖着疲惫的身子走出洞，看到满天星斗，呼吸着新鲜空气的时候，一颗悬着的心才算落了下来，庆幸地说：“又活着出来了”！ 在那吃人的旧社会，“又活着出来了：”是矿工的一句口头禅。在这阴森可怕的大猪栏里干活，矿工的生命是朝不保夕。有个矿工叫张锡平，那年三十岁，为了老婆孩子一家四口不20 ==========第26页========== 致饿税，被迫到大猪栏去干活。一天，监工赶他五人到最上层一个老空区的一口矿并采。这廿井年久失修，井的上部被塌落的岩石挤死了，井口四边堆满了岩石。张锡平便对监工说。“这里太危险，弄不好会出人命的。”恶狗似的监工暴跳如雷，大骂道：“怕死就别吃这碗饭。”张锡平他们一听满腔怒火直往外冒，但想到不于活一家老少就得挨饿，只好硬着头皮于下去。他们一人拿着一根钢钎，吃力地拼井里的岩石，头琐上接连掉下一串串碎石，这是顶板塌落的先兆，他们不由得停下来锹瞅顶板。这时，远远躲在安全地方的监工，声嘶力竭地嵘叫：“快干1快干！”张锡平他们五人拚死拚活干了 一上午，挤在井口的岩石刚被捅活，又在井中部挤住了。这时，他们又是累艾是饿，想吃口饭休总下再广，可是监工破口大骂，说什么“要吃这碗饭，就得好好于，不愿意于，草说话！”不准他们往工。张锡平刚要反驳这贼监工，就听见“哗”地一声巨响，顶板埔落下来，四个工友被辞石掩埋了，张锡平的两只脚也被碎石挤住了。顶板还在不断地塌落，一场大塌方就在眼前。张锡平用尽全身力气，想拔出自己的脚，可是塌落的碎石已经把他娌了半截，他喊了声：4快！拉我下。”喊声惊醒了站在远处的监工，他瞅了一跟，象一只受了惊的兔子，扭头就单了。一会儿，一声沉闷的巨响，天胡地裂，大猪栏的顶板全部塌落了。强大的气流，冲击着碎石粉尘腾空而起。张锡平和四个工友就这祥被乱石吞没了。沉闷的响声，震动了整个玲珑，腾空而起的粉尘在空中翻滚。人汀含着眼泪，从四面八方向玲珑山神去，母亲碱儿子，妻子找丈夫，儿子哭父亲，这哭声撕裂着每个人的心。在惟湘班斑的玲我山土，帝国主义和资本家，义欠下了矿工… 21 ==========第27页========== 笔血债1 四、三代桃砂工 寒冬腊月，羚风刺骨。一个膀粗腰壮的青年人挑着一对大筐走出了大局子的铁门。他抬头望了望被大雪覆盖的玲珑群峰，只见白茫茫的山坡被入门踏出一条立陡立陡的盘仙小道，由下而上直通半山腰的洞口。从洞口里辂绎不绝地走出一个个衣着滥褛的矿工，每人肩上横着一根粗大的扁担，挑着两只装满了矿石的大筐，发出“嘎吱嘎吱”的响声，顺着盘旋的崎岖小道，吃力地朝山下选工房走去；不时可以听到叫人心肺撕裂的“噢一一吼“啖一吼”的喊声，这是他们在换气时发出的吆喝声，这城声、吆喝声惨不忍闻。 这介青年看着这些牛马不如的挑砂工，不由自主地打了个寒噤，掂了掂肩上那根粗大的扁担，一横心，走上了这条 一步血、一步祖，酒满了前辈血汗的盘山路。 这个青年人叫李玉贵，家在玲珑南面五里路的合上村。到他这一辈，已经是祖孙三代当挑砂工了。爷爷给李宗岱挑砂，积劳成疾，四十几岁就失去了劳动能力，只得天天拖着棍子沿街乞讨，临死没吃上一倾饱饭。父亲接过了爷爷的担子给日本人和李道元挑砂，压鸡了腰，压驼了背，最后压得瞳孔扩散，双目失期了。跟下一家人的生活担子就落到十八岁的玉贵身上了。今天他第一次上工，第一次挑起父亲图下的这剧挑砂担子。他觉得自己身大力术亏，凭着一身力气也许能支撑起一家人的生活。 玉贵走到了挑砂工的人群里。他脱下补了又补的破棉袄， 22 ==========第28页========== ==========第29页========== 挽起单薄的棉裤腿，吃力地挑起这扣四百多斤重的砂子，迈着沉重的脚步，小心谨慎地走在一步一滑的盘山道上。父亲在世时，常对他说：挑着一挑沉重的砂子走路，要十分留神，不能和旁人说话，走到悬崖陡壁处还要屏往呼吸，不这样， 一失脚，不是闪腰折腿，就是滚下山涧。父亲的这些话，他暗暗记在心中。他走着走着，只见前面一个挑砂工，挑着满满的一担砂子，一步一歪、一步一晃地挣扎着，走啊，走啊，突然，站立在那里不动了。他和几个工友急忙放下肩上的担子跑过去，只见这位工友脸色铁青，两个白眼珠直勾勾地一动不动，他们刚刚接下他肩上的担子，他就一头栽倒在地，惨死在挑砂道上。他们扶着这个被压炸了心脏、含恨离开人世间的工友，泪水上不住地往下淌，一一双双洱水模糊的眼晴喷射愤怒的火焰。 白从李宗岱在玲珑山下安下大局子后，从山上矿洞往山下选工房运矿右，都是用人挑。后来祥鬼子来了，拚命地开采矿石挑砂工也就多起来了。这些中外资本家贪婪地从挑砂工身上敲骨吸髓，在挑砂工还有一块肉、一根筋、…滴血可以吸取的时候，他们是不会放手的。他们规定每担砂子不得少于二百斤，另外多挑一百斤，多给加点钱。那些饥寒交迫的农民，为了养家糊口，有的挑三百片、四百斤，有的竟挑五、六百斤，每天走在这条弯弯曲曲、二里多长的盘山小道上，往返十余趟。日复一日，年复一年，有的被压断了锁骨，有的被压折腰，有的葬身于深山润，有的惨死在路旁。那时人们说：“一削担子两只筐，压断了多少铁肩膀”。 玉贵仅挑了两年砂子，肩膀就压画了，身子也不如以前那样硬棒了，挑一天砂子裤身象散了骨头架子。尽管他为了 24 ==========第30页========== 一家人的生活，早晨顶着星星上工，晚上载着月亮回家，拚死挣活地干，每天多跳趟，每趟挑五、六百斤，还是糊不了…家人的口，母亲和妹妹还得去沿街讨饭，最后又把仅有的 三间破屋也卖了。玉贵家的日子一关难过起一天。怎么小呢？玉贵真希望能找到一个干活轻些、挣钱多些的地方去上工。一天，玉贵在路上碰上玲珑山下大蒋家矿霸蒋方言。这家狄从疼不和穷人搭腔，这天却反常地先同玉贵搭话，他说：“玉贵呀！家里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穷人家的日子到什么时候也不好过。”玉贵冷冷地说。“到我这里来吧，乡里乡亲的，还能亏待你？”蒋万言瞅了玉贵一眼，接着说：“这种年月，找这么个好事可不太多。” 玉贵对蒋万言这份“心意”虽然没抱什么希望，但觉得他是本地人，可能会比大局子好点，也就答应到蒋万言那里去了。可是，哪里知道，他跳了庵窟，又跌进了狼贫。蒋万言从大局子买的是低品位砂子，雇工运输是按“担”付钱，鼠然工钱比大局子多了点，怛他规定：每担砂子必须挑足四百厅，挑不足四百斤分文不给，算白挑。打底就比大局子多了二百斤。 一晃过去了五年，这个臂粗腰壮的小秋子，被那副坠命的担子压得弯腰驼背，删上的青筋聚成了一个个疙瘩。挑到第 十个年末，他的两条腿象棍子一样不能弯曲了，脚后跟也不敢落地了。称看他，挑着四五百斤重的砂子，踮着双脚，挪动着象棍子一样的双腿，在那崎岖的挑砂道上，一步一颤，一步一颤，机械地走着。他觉得肩上挑的不是一担砂子，而是 一家人的生命。他勉强支撑着弯曲的身子，颤颤歪歪地走啊，走啊，忽然，跟前一阵余层飞溅，“评”的“声他扔下了扭子， 25 ==========第31页========== 昏倒在地。到第十一个年头，玉贵的双大眼睛只剩下了白眼珠，舌头耷拉出来，漦水不住地往外流。玉贵不能挑砂了，家里倒了顶粱柱，妻子和两个孩子不久被机饿和疾病夺去了生命。 腊月十三，一个狂风怒吼的夜晚，玉贷在那间门皲壁裂、拎如冰窖的小草屋里，垫在一块破砖上，两手抱头，辛酸的服泪在眼艇里滚动。他想起自己一生的苦难日子，想起十三年挑砂的血泪路程，想起病死的妻子、饿死的孩子的悲惨情景。那一连串的为什么又出现在他脑海里：为什么穷人这样苦？为朴么富人这样狠？为什么+"。 一阵急促的脚步声，打断了玉贵的沉思，在饥寒中挣扎着活出来的唯一的儿子，拿着一块菜团子跑进来叫了声“爹”！ 一头扑在玉贵怀里，一只小手举着莱团子使劲往他嘴里塞。玉贵推开孩子的手说：“好孩子，你吃了吧，爹吃没用了。”十岁的孩子没有听懂爹这话里的意思◆一边抓着爹的手，一边说：“奶奶说了，这块给称吃，明日要来就给我吃。” 玉贵把孩子紧紧镂在林里，眼饵晔哗夺眶而出，孩子仰着天真的小脸，惊讶地望着爹说：“爹，你别哭，等我长大了使劲挑砂子，给你挣好多吃的！” “使劲挑砂子”就能挣好多吃的？爹拚死拚活挑了十三年砂子，挣来了朴么呢！这话玉贵不能对孩子说。只是望了望这挑砂工的第四代，颤抖的双手捧住孩子的小脸，望着这个泡在苦水里的孩子，被洱水模糊了的两眼，喷射出愤怒的火焰。一会儿，他慢慢松开了双手，语重心长地嘱咐孩子：“蒋万言、“大局子的人，都是些蜜糖嘴、蝎子心的东西，长大了可别到那里去挑砂啊1”说着，轻轻地把孩子从怀里推出去，又 26 ==========第32页========== 缓缓地说：“好孩子去吧，告诉奶奶就说爹屹了，往后要听奶奶的话…”孩子答应一跑出去了。 玉贵望着孩子的背影，凝视着那盏昏暗的小油灯，又回到了那悲痛的沉思中。末了，他把那块莱团子放在土炕上，抓起一根绳子往梁上一搭，一横心，含恨离开了这个吃人的世道。 风，在怒吼咆哮，要冲破这暗无天日的世道，为李玉贵控诉这人间的不平1 五、碾矿工的灾难 一个寒冬的夜晚，朔风阵阵，松涛鸣咽。赵家涧矿工攻地上，有一个年近五十岁的女人，在守着一具盖着破席的尸体哭嚎：“孩子啊，你死了娘怎么活呀！孩子！你说话呀！凄凉的山涧，悲惨的哭声，碎人心肺，惨不忍闻。 死者名叫于海。他十六岁进了选矿工房，拉了一年多大碾，又勉勉强强筛了一年小罗，就被的肺病夺去了年青的生命。 李道元自继承了权后，为了重振家声，磨佣了大批廉价劳动力，加紧开采黄金。布满玲珑山沟的六十多间宽大的选矿工房里，安上了一百二十多盘大石磨，三十多盘大石碾。这里，“从选秒子、砸砂子、碾砂子、磨矿粉、筛矿粉，到过秤计量，在这六道工序上，儿百名选矿工人整天价在粉尘如雾的工房里，要干十六小时的笨重体力劳动。尽管工人们用衣裳、破布包住自己的嘴和鼻子，防止粉尘吸入，但仍无济于事， 一天活干完、从嘴和鼻孔里抠出的粉尘照常凝成了硬块。在 27 ==========第33页========== 这六道工序中，拉碾和筛矿粉的工人得矽肺病的最多。被的肺病夺去生命的人，究竟有多少，根本无法知道。人死了，李宗尧还背手挺肚，对着为姚摊工友面悲痛的工人们摇唇鼓舌地说什么：“生死由命，富贵在天，这个年月，有个地方挣见个钱养家糊口，就是你和]的福份了。”你看，屠杀生灵的刽子手竟然成了大慈大悲的救世主了。 开始，李道元用牲口拉碾。沉重的大碾，一头膘肥体壮的大骡子套上去都拉不动，得用棍子狠狠地抽打，骤子往前猛使劲一晃，碾才慢悠悠地转运起来。一头骡子拉上半年碾，就被折腾死了。骡子死后的肺，象石头一样硬。后来，李道元觉得用牲口拉碾糟蹋牲口快，花钱多，就改为四个人拉盘碾。在那个年月，用李宗尧的话说，“三条腿的蝉没有，两条腿的人有的是”。人死了再雇，反正不多花一文钱。 那时，工人们根本不知道什么是矽肺病，只知道一个年轻力壮的小秋子，在工房里干一两年就死了。后来，当地人宁肯冒险下矿洞也不在工房里干。为李道元总管家业的李宗尧便费尽心机到平度、莒县一带去骗一些年轻力壮的小伙子来为他们卖命。这些不明真相的人，一到玲珑，就被赶进九死一生的磨矿工房，走上了这条绝路。 人们被赶进工房后，先是逼着拉大碾。干上一年半载得了矽肺病，就气喘吁吁不能再拉碾了，这时，李宗尧便假仁假义地说什么：“可怜你们有病，去干点轻快活，挣碗饭吃吧。他们就被赶去筛小罗。 有一年，一春没下雨，禾苗枯萎，大地冒烟。已濒于破产的农民，又陷入了绝境。矿区附近的农民，一批又一批地来到玲我。在这些难民中，有个四十多岁的人，长的膀宽腰 28 ==========第34页========== 壮，一看就知道是个有力气的汉子。这个人就是于海的父亲于大忠，他进了工房和其它三个工友拉起了沉重的大碾。五、 六百斤重的碾陀，拉一步发出“吱歧”的叫声。于大忠想凭自已的一身力气，挣碗饭维持一家人的生活，渡过灾荒再回家去。可是，他哪里知道这空中飞扬的粉尘将夺走他的生命啊！ 于大忠在碾道上出尽了牛马力，换来的还是老婆孩子吃糠咽菜、铅街讨饭的苦日子。半年过去了，他党得有些气短、咳嗽。到了一年头上走路都党得吃力。后来，上工时爬山坡都得半道上坐下来林息几回，拉起碾来就更觉得气短，拉不一会儿腿就不听使唤了。一天，他刚拉了儿圈碾就觉得胸口闷气，心跳得厉害，跟前也直官金花，一头栽倒在碾道上。工友们扶起喘不上气来的于大忠，一个个既推过又担心，不知怎么办好。 这时，李宗尧出现在工房门外，他见一群工人围在一起，把碾都停了，就朝工人横眉竖眼地说：“快干活去，在这磨磨蹭赠于啥1”他一探头看到仰歪在地下的于大忠，心里已明白了八九成，便冲着紧闭两眼的于大忠说：“干不了就别逞能，明天筛小罗去吧！”说完，扬长而去。 那时，在玲珑干活的人都知道，凡是从碾道赶去筛小罗的人，已经投有几天活头了。于大忠来到罗矿粉的工房，飞扬的粉尘，对面看芥清人，工友们忧心忡忡的目光，使他心痛，他不由自主地拙搐了一下，脑海里闪现出可怕的情寮：流落街头时饭的妻子和儿子，将成为寡妇、孤儿，·。他不敢再想下去了，绝望使他忧心如焚。 于大忠上气不接下气地筛了儿个月的小罗，矽肺病终于 29 ==========第35页========== 夺去了他的生命。 妻子望着死去的丈夫，悲愤交加。她呼天不应，唤地不语。为了活命，无可奈何，艾将十六岁的于海送到玲珑，拉起了他父亲拉过的大碾，踏上了他父亲走过的碾道。但只有短短两年的功夫，就走完了他父亲走过的路程： 寒夜里，孤苦伶们的于海老母，在不停地“儿啊！”“儿啊1地哭喊。这哭声，是对那万恶的旧社会的血泪控诉1 六、金山的觉醒 群山上的矿洞，象饿狼似的张着血盆大口，喝尽矿工的血，刮尽工的肉，装不完中外资本家的罪恶，盛不下工的血泪仇。苦难的日子，迫使矿工木断进行斗争，在斗争中日益觉醒。 一九二五年四月，日本资本家合秋拼凑起“招远矿业株式会社”后，就与李道元相勾结，拚命从工身上榨油。他们驱赶着八十多名矿工冒着生命危险，在玲珑山的“水洞”里采残富矿。一副钎子两个人，拚死拚活干十几个小时，才能打三个二尺深的炮眼。可是日本监工硬逼着打四个，打不出 四个不谁下班。矿工被逼得想了个做“门眼”〔假炮眼)的办法，把一尺多深的炮眼上，培上半尺多厚的碎石泥土，少装药。放炮后留下很深的残眼，第二天在残眼上接着打，既省劲，监工还看不出来。 在“水洞”监工的是个H本人。这个家伙非常凶狠，动 不动就打人，工们银透了他，都叫他“黄皮子”（孤狸）。他看到工杨进玉身强力扯，总想逼着杨进玉多干点。可是杨 30 ==========第36页========== 进玉非常机灵，不是巧妙的垃付过去，就基根本不听，从来也没正经干过活，所以，黄皮子对杨进玉气恨在心。天.杨进玉正在做假炮眼，不料被黄皮子看见了，这个家伙气势汹汹地窜到杨进玉跟前抡起榔头就打。杨进玉气得眉头拧成了疙瘩，紧紧握着拳头，心里想：“走着瞧，这个仇一定要报！” 黄皮子走后，杨进玉就不干活了，他满腔怒火对工友发誓说：“我不治服黄皮子，就不姓杨了。”工友都一致赞成。 第二天上班后，估计黄皮子要来的时候，杨进玉和儿个工友把上下并中间的一节梯子搬活，又把梯子的条腿下垫上一块滚圆的石头，然后，他和工友]就猫在洞里看热闹。果然，不大一会儿，就听到高简水輥声，接着听见“呼嗤，呼嗤”象肥猪一样的喘气声。大家知道黄皮子爬着梯子上来了。忽听啊！”的一声，紧接着又是“时咚”一声，下面传来了黄皮子狼嗥似的叫唤，工友们含着胜利的微笑，会心地说：“打着老鼠了。#随后，杨进玉把手一挥，工友们顺着绳子溜下来，“个个隈装惊讶地问：“出什么事啦？”只见黄皮子仰歪在地下，流着污血的嘴一个劲地叫喊，“腿的断了，腿的断了，快快的…。”工友们-七手八脚，设头没脑地抬起黄皮子，扭扭歪歪地向洞口走去。黄皮子那条断了的狗腿不时地受到挫动，痛得他不住地嗥。 黄皮子摔断狗腿的事，既打击了贼监工的凶恶气焰，又提高了矿工们的斗争勇气。 一九二六年闹春荒，矿主趁火打劫，利用春荒拖欠工的工资。驴工们儿次派人交涉，毫无结果。这种情况再也叫人忍受不下去了。一天，卡几位矿工在一起七嘴八舌地议论开了。有的说“大局子掐我汀的脖子，咱不能喝西北风户 31 ==========第37页========== 活。”还有的说，“不让我们活下去，于跪眼他拚了吧。”有的表示赞成地说：“等着饿死，不如拚死。”但也有人担心事情闹开了，工资拿不到手，反而打了饭腕。这时，有个圳混德恩的矿工站起来说：“要挨，咱们一块去！”“对1一块去。”不大一会儿，就集合了二百多人，在福德思的带领下冲进了账房，高喊：“不能饿着肚子干活。”要求发给拖火的工资。李道元看到工人来势猛，知道不好惹，满脸堆笑，花彦巧语地塘塞。愤怒的矿工，大声喊着：“不开资就不干了。”不知是谁气愤地甩了一块石头，“哐瑯”一声，打碎了账房窗上的玻璃。接着矿工 T把手里的筐子、石头朝账房打去。八岛吓得噻哆嗦嗦地钻 到桌子底下，闻声赶来的小队子一见矿工人多势众，也就提着枪站在一边不敢动手了。李道元怕闹大了遭受更大的损失，只好硬着头皮，答应立即发还拖欠的工资。 这次斗争的胜利，给矿工增添了斗争信心，使他]明白了一个道理，要生存只有斗争，要头争就得大家齐心。从此后，矿工们慢慢就自动组织起来了。 一九二五年，口本帝国主义又拼揍了个“招远玲珑金矿股份有限公司”，“以最新技术设爷”建起具有日处理矿右一百五 -十吨的综合生产能力的“中国模范金矿”。一九三六年五月正式开始了大规模的掠夺。日本帝国主义对矿工的压迫越甚，刊砂工的反抗越烈。 六月的骄阳，把大地烤得直骨烟。一夫中午，…个十五 六岁的孩子光着脚，挑着一对大水桶，艰雅地爬上了通往山顶的崎岖小道。这个孩子训高光仁，家里一贫如洗，母亲含着服泪送他到玲珑当了挑水工。这天，小小的光仁又挑起七 十多斤重的担子往山上送水，他脚下踩着滚烫的石头，头上 32 ==========第38页========== 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汗水顺着脊藥往下淌。他使尽全身力气，支撑着肩上的担子，爬呀，爬呀，两条腿不往地抖，一阵头晕目眩，倒在地下。等他爬起来的时候，身后那桶然酒了个一干二净。他把剩下的大半桶水刚要往空桶里倒，日本监工大马猴的棍子就落到身上了，嘴里还骂骂咧咧地骂个不停。光仁刚要争辩，大马猴的棍子又插向他的心其。这一下真把光仁气火了，他两眼喷射着怒火，骂了一句“日本鬼！”大马猴兽心发作，又要轮棍子，就在这时，突然山上有人贼了一声：“住手！这喊声象晴天霹雳，吓的大马猴浑身哆嗦了一下，拾头一看，只见一群在山上装石的工人，举着铁锨跑了下来，冲在前面的是老矿工孙仁堂。大马猴一看寡不敌众，拔腿就往山下溜了。 光仁一头扑在孙仁堂怀里，好象有于言万语不知从哪里说起。孙仁堂抚摸着光仁的肩臂，安慰他说：“不要怕！你看，大伙一齐来了，鬼子也善怕。”“对！咱们就得一块跟他干。”工友们愤怒地说。 打这以后，光就自动担任了装矿工地上一百多名工人磨洋工的哨兵。监工来了他敲敲水桶，蓝丁工走了，他就吆喝“黑驴走了，黑驴走了。” 一九三七年抗日战争爆发。在中国共产党领导下，全国人民同轨敌忾，奋起抗战，使盘踞在玲珑的日本帝国主义者处于四面楚歌的境地，他们一个个枕心忡神，痒拉了脑袋。 清晨，迷雾消散，潮巍群山上的青松，显出了它那苍劲翠绿的本色。挑着水桶走在上工路上的北仁，看到眼前的秀丽景色，想起了孙仁堂常说的那句话：“中国的山，中国的地，外國人在这里横行霸道，气死人。”正椹着，只见前面儿个日 33 ==========第39页========== 本监工和大马猴低着头，背着手，一边走，一边嘀嘀咕咕。机灵的光仁立即放慢了脚步跟在鬼子后面，听听风声。一个监工问大马猴：“我们到底什么时间走？”“大概就在这儿天了。”大马猴树闷不乐地答道。光仁一听鬼子要走，就加快了脚步， 一气把水挑上山，把鬼子要走的消息告诉了孙仁堂。这消息很快传遍了各个矿洞、工地，矿工们议论纷纷。有的不解地问：“鬼子为什么要走？”有的担心地说：“这个月的工资粮怎么办？”有的气愤地说：“不发工资粮就叫他走不利索！” 这时，孙仁堂大手一挥说：“大伙静一静。”顿时，唯嚷的人群静了下来，大伙不自觉地凑近了孙仁堂，都想听听孙仁堂有什么主见。 “现在全国都在抗日教国，鬼子怕懒在这里没有好下场，所以，他们想溜走。”孙仁堂环视一下工友，胸有成竹地说：“工资粮一粒也不能少，咱们有对付的办法。”工友们一昕孙仁堂有办法，高兴地说：“对！老孙，你要拿个主意。” 第二天，矿区象开了锅一样，六百多名愤怒的矿工，嘴里喊着“打倒日本帝国主义1的口号声，手里拿着钢钎、铁锨、镐头、木棒，把整个区围了个水泄不通。三十多个日本鬼子被赶到一间大房子里，个个低着头，哭丧着脸。八岛在屋里急得象热锅上的妈蚁团团转。他那光溜溜的脑瓜上挂满了一串串汗珠。 孙堂和一群工友闯进屋子，神着八岛大声说：“六方斤工资粮少一斤你也别想溜出玲珑！刀 屋外的矿工J愤怒地高喊：“少一斤就碰烂八岛的狗头！” 在矿工的愤怒声中，八岛定了定神，又是点头，义是哈腰，假仁假义地对孙堂他们说：“统统的军要生气，先米西 34 ==========第40页========== 米西（吃饭），粮食的统统发给你1。” “粮食不到手，我们就不离开这里。”孙仁堂斩钉截铁地说。 “叫八岛出来说。“对！叫他滚出来。” 八岛望望窗外黑鸦鸦的人群，吓得面如土色，战战兢兢地走出来，对着矿工们结结巴巴地说：“工、工、工友们，放、放心，明天就去拉粮食，发、发给你们。”说着掏出手帕哆哆嗦嗦地去擦脸上的汗水。 第二天，孙仁堂挑选了十几名工友，押着鬼子的汽车，从招远城把粮食拉了回来。在全国人民的抗日声浪中，鬼子夹着尾巴从龙口港乘船溜走了。 玲珑附近的广大群众，满怀着抗日救国的热忱，象潮水般地涌进玲珑，和矿工一起捣毁了广房，搬走了一切可以搬动的物资和设备。 初升的朝附，穿过灰蒙蒙的浮云，酒向山巅上幼嫩挺拔的青松。孙仁堂和他的工友们，怀着胜利的喜悦，脚踏“招远玲跳金矿股份有限公司”的招牌，眼望人声鼎沸，熙熙攘攘的人群，大步走向青松滴翠、山花争艳的玲珑山峰！ 35 ==========第41页========== 第三章烽火玲珑 一九三九年三月二十七日，日寇占领玲珑金矿以后，推行“以战养战”的经济侵略政策，疯狂掠夺玲珑的黄金资源，白色恐柞笼罩着这座古老的矿山，刊工遭到日寇的血腥镇压。人们说：大鬼子凶，一鬼子横，三鬼子要人命。二鬼子指的是伪军，三鬼子指的是那些汉奸把头。这些民族败类，仗着鬼子的势力，横行霸道，无恶不做，任意进害和残杀矿工。生活在日寇铁蹄下的玲珑矿工，哪一个没有部充满阶级仇、民族恨的血润账1 共产党、毛主席是金矿工人的大救星。早在一九三八年，中共胶东区党委就率领山东人民抗日救国军第三军（简称一军).创建了蓬莱、黄县、掖县抗日根据地，并于同年七月派去于部，成立了采金委员会，领导样众从事黄金生产，筹集抗日资金。同时，三军指战员和地方党组织也在矿工中组织了职无会，宣传抗日救阃，扩大抗封武装，点撚了抗日烽火。 一九四○年二月一日，伟大领袖毛主席发表了《团结一切抗口力量，反对反共顽固派》的讨顽檄文。我胶东抗日主力部队一举歼灭了盘踞在玲珑一带的反共顽固派徐淑铭匪部。八月-日，在玲珑山东麓儿曲村开了庆祝“八·一”建军节大会，会上，宣布成立玲珑采金局（撤销了采金委员会）和武装护矿队，举行声势浩大的武装游行，从而振奋了民 36 ==========第42页========== 心，打击了敌人。九月，为了适应斗争形势的需要，又成立了招（远）黄（县）边区金矿工会，并由招黄边区金矿工会和玲珑采金局共同组成了招黄边区党支部。以后，由于斗争形势的变化，党支部、工会、采金局在隶属关系和名称上虽有过多次改变，但始终担负着组织领导群众，发展玲珑周围各个矿区的黄金生产，为抗日战争筹集经费的光荣任务。与此同时，中共招远县委及其领导下的第二区委，还在玲珑周围的几个村庄，不断发动农民和矿工对敌人展开斗争。 深受帝国主义侵略者压迫、残害的广大矿工，在党组织领导下，满怀阶级仇和民族恨，同鬼子汉奸进行了机智勇敢的斗争。那时，党组织采取个别串连的办法，向矿工宜传抗丹救国于大纲领，鼓励矿工利用朝出夜归的机会，在矿内散发抗日传单，输送情报，从敌人手中夺取黄金和军需物资，用以支援抗日战争。在矿工们掀起的如火如茶的反掠夺斗争中，大量的黄金、炸药、钢材、工具等物资，被矿工以各种巧妙的办法静出玲珑，送到我设在玲珑周围的联络站（点），然后送往解放区。尽管鬼子采取了许多野蛮的防范措施，也无济于事。广泛的反掠夺斗争，使鬼子陷入人民战争的汪洋大海，遭到灭顶之狄。 为了适应对敌斗争的需要，一九四二年先后建立了玲珑敌工站和武工队，担负开展瓦解敌伪军及加强玲珑武装斗争的工作。敌工站、武工队和当地区委密切砣合，瓦解敢军和伪政权人员的工作开展得很有成效。一九四○年，日本鬼子组织了个近百人的伪自警团，经过我地下党员政治政心，分化瓦解，有两个班携抢投成，其余的伪军也陆续“失踪”，不久整个伪自警团全部瓦解了。到一九四四年米，玲珑金矿尚 37 ==========第43页========== 存的四个伪军中趴，有两个中队的班长以上的伪军人员大部分与我竹有了秘密接触。玲珑之敌，处于四面楚歌的窘境、 一九四四年，胶东区党委遵照党中央关于加强城市工作的指示精神，为迎接抗日战争的胜利，保证山完整地回到祖国怀抱，建立了“中共玲珑金矿工作季员会”（简称工委），将当地的区委、敌工站、武工队统一在工委领导下，加强了对敌斗争的领导。 一九四五年八月二十一日，我军解放了玲珑，从此，玲珑张得了新生。 、铁蹄踏进玲珑 一九三九年初春，玲珑！上积雪未消。彻骨的山风卷着遍布山岭的枯枝败叶，漫天飞舞，发出尖厉的呼啸。 大清早，一群群谎乱的村民，扶老携幼涌出村口，向玲珑深山里奔逃。枪声由远而近，子弹从人群上空掠过。远处的村庄，冒起了浓烈的烟柱，黄土公路上卷起阵阵尘烟。 原来，日本少川支队，纠集了七百多个伪军，在侵占招远城后，又由伪军机枪连开路，气势汹汹地向玲珑扑来。政机在玲珑后面莫落奋扔下大量炸弹，无辜的村民被杀害。这一天，是三月二十七日。从这天开始，灾雅深重的玲珑，又遭到日本帝国主义铁瑶的蹂躏。 鬼子占领玲珑，派了重兵驻守，它狂吠：“宁失招远城勿失玲毙金矿”。那时，在招远城只驻有一个日军中队和四个伪军中队。可是，在方圆术足五华里的玲珑矿区，就屯驻着 一个武装精良的日军中队和项世米的七个伪军中队，其中包 38 ==========第44页========== 括一个机枪中队。他还从农村抽组织了近百人的“自瞥团”。玲珑四周的山顶上，修起了七座炮楼。矿区周围密密麻麻围上了三层电网和铁蒺装，到处可以见到伸着血红舌头的狼狗和荷枪实弹的日本兵。在矿区交通要道上又设下三层岗哨。小蒋家村的群众被赶出了世世代代居住的家园，房屋全都被伪军占驻。玲珑四周的大园、九曲、台上、欧家布设立了伪军据点。鬼子、伪军白天四出“扫荡”，晚上就龟缩在炮楼里，遥相呼应。探照灯射出战亮的光柱，照得样山一片惨白，一有风吹草动，机枪、步枪不住点地打。往日的道路被封锁了，百姓有山不能进，有路不能走，许多村民因为进山打柴，下田劳动，被鬼子打死打伤。玲珑成了一座杀人的魔窟。 鬼子为了推行“强化治安”运动，血腥镇压矿工，分别设立了两个刑讯室。刑讯室里摆着各式各样的刑具：老虎凳、钢丝鞭、电刑器…“。他们杀害中国人民的手段极其残忍，什么钢轩橇肋骨、福坑自埋、小爪钩刨肉、狼狗撕、刺刀跳等等，无所不用其极。大批杀人时，就把人装进麻袋拉到龙口，扔到海里淹死。炮楼周围的木桩上，时常吊着血肉模糊的尸体；竖在公路边的电线杆上，也常有被刺刀捅得肚破肠流的矿工农民。 鬼子还实行“以华治华”政策，在农村搜罗社会渣滓，拼凑伪政权，实行保甲制。伪政权助纣为虐，为鬼子徭税催粮， 抽T逼捐，什么“田亩加征税”、“劳役税”、“治安军慰劳捐” 等等，名目繁多。伪区、乡、保长肆意横行，敲诈勒索，逼得无数人家妻离子散，家破人亡。玲珑附近的北路家村，百五十户人家中被迫逃离他乡和沿街要饭的竞有一百户之 39 ==========第45页========== 多e 鬼子每天都要从农村征上于名民工，为他们修事，打洞子，建厂房，筑公路。民工在鬼子的刺刀、皮鞭和木棒的驱赶下，象牛马似的劳动，却没有分文报酬。这些民工中有青壮：年，也有白发苍苍的老人和十儿岁的北童。七十多岁的路文明，被赶进玲珑当小工，工头逼着他和青年人一样治石头，轮大镢。寒冬腊月，老人带的菜窝窝冻成了冰疙瘩。吃饭时，他拔了一把草想烘烘菜窝窝，日本临工抡起皮鞭就打，老人被打得皮开肉绽，躺在地上不能动赚。上十多岁的李志和，鬼子嫌他干得慢，惨无人道地拽着他的胡子打耳光，打完了又把他送给鬼子技工当凳子坐。 在血腥的军事镇压和法西斯统治下，妇本帝国主义开始了它梦寐以求的对招远黄金资源的大规模掠夺。对此，日本在一九四○年出版的《烟合大现》上，直认不韩地作了以下报道： “关于招远金矿的重要性庸赘言，因其为东洋第一之优良金矿，草知有开发之必要…，幸经于昭和二十八年二月（即一九三九年三月），日军入城（指侵占我招远城）着手复兴，始获于鬼怒兴业会社与三菱公司共词之下投资五百万，积极努力复兴。工业发电、采矿等设施无刻不在着手中，复定于昭和三十年六、七月闻正式开始采矿。现为协力国策起见，由士民间收买原矿提取纯金…，俟本年六、七月，复兴扩大设施工程竣工后，其产额当亦一低而增巨，产金报国之实效当可期待。” 好一个欺世盗名的强盗，它左一个“早知有开发的必要”，右一个“协力国策”、“产金报国”，赤裸棵地把强盗的引 40 ==========第46页========== 恶嘴脸暴露得淋滴尽致。因为“早知有开发之必要”，所以不惜重兵占领；因为要“协力国策”，不仅“着手复兴”，而且迫不及待地收购民间的矿石“提取纯金”，以支持“大东亚圣战”，实现其变中国为其殖民地的“国策”，因为要.“产金报国”，不措投入巨额资本，“复兴扩大设施”以求产量“增巨”。于是，强盗]便对玲珑富饶的黄金资源进行了大规模地琼夺。他汀完全不顾正常采掘顺序，那里有富，就在那里大挖大掘。把 一条条完整的矿脉，挖得支离破碎，把高品位矿石，装箱运回日本，品位稍低的矿石，经过选厂富积成金精矿粉，运到“满铁治炼所”综合回收。据不完整的资料统计，日本帝国主义仪在军事占领的六年半中，掠夺了黄金十六吨半，折合五 十二万八千两多白银三十八点四五吨铜六于二百二十六吨，还有大盘的硫。 在大规模的掠夺中，日本鬼子实行的是以人换金的政策。他们公然声称：“苦力死了的没关系，中国人大大的有”。他竹用刺刀逼迫破产的农民进矿山，在作业环境十分恶劣，毫无劳动保护的井下，整天价在含有疏酸的水里赤着脚作业，每日劳动时间长达十六个小时。浓烈的炮烟，雾一样的粉尘，呛得人喘不上气来。矿工们就在这样的环境里，象牛马一样苦热岁月。井下事故不断发生，有多少人被塌方砸死、·被放炮胡死或被炮烟熏死，又有多少人得矽肺病死去，这血债是无法计算的。 矿工于的牛马活，生活更比牛马苦。一个强性的并下人，每月最多领六十厅玉米或橡子面，只够维持自己不致饿死当地工人上班带的干粮，是青一色的野菜团子谁能吃上块花生拼，那就是高级美餐了！长年累月在井下吃拎饭，连 41 ==========第47页========== 点干净的谅水也没有，褐了，只能喝含硫酸的胜水。远地的工人都在钣圈就餐。饭圈，是日本工人起伙的一种形式，到了中国就变成把头强制扣尅工人的一种手段。饭圈把头靠日本人撑腰，强迫工人入伙，高利盘剥，每月按把头定的高价扣除饭费，还有什么宿费、水费、点灯费等等，工人拿到手的工资已经萝墓无儿。就是这点钱，把头、伪军还想方设法皵诈勒索去。 饭圈里的伙食名为每人每餐一个半斤粮的窝赛头，一片薄得透明的咸菜，实际上窝窝头都不成形，吃时要用手捧着，把头不仅在面子垫掺上大量的水，而且还糁上砂子、矿浆，使你无法咀嚼。饭圈把头曲松廷象毒蛇一祥，工人对生活不满，他就跑到鬼子那里告状，借鬼子的手残酷追害和镇压工人。有个外地来的新工人，刚入伙不幸因塌方被砸死，曲松廷趁火打封，把死雅者的衣物和行李占为已有。工人们只好用一张破席卷起尸体，掩埋自己的工友。 日本帝国主义铁蹄践踏下的玲珑，已成了群魔乱舞、鬼蜮横行的人间地狱，成了惨绝人衰的集中营，广大矿工过着亡国蚁的悲惨生活。鬼子对旷工残酷的血腥镇压和对黄金资源的大规模掠存，剥下了他所披的“共存共荣”的伪装，激起了广大矿工的强烈反抗。 二、鬼门关 一九四二年个严冬的榜晚，凛例的寒风拆命地撕捋着矿工们单薄破烂的棉花。路克镇背着刚领到手的四小斤圪米：夹在下工的人群中低着头向岗哨走去。.他好象看到了妻子正 42 ==========第48页========== 站在村口王等着他领回粮食来，儿子正伸着小手向妈妈要于粮。他想起了第一个月领粮时的情景。那一买他拿着口袋走近发粮的窗口，刚把工卡递进去，就听见鬼子骂了一声“八格”，把工卡摔出来了。把头也大声序责：“妈的！入矿头一个月的薪粮作入矿费，连这个规矩地不懂”。就这样，他拆死拚活白干了“个月，还挨了一顿臭骂。他想到这里，下意识地握紧了粮食口袋，生怕再被夺回去，迈着大步，恨不得一指走到家。 “站住”1 一声狼嚎似的吆喝，把他从沉思中惊醒，“乓”的一声，他脸上重重的挨了一耳光，只觉得眼前直冒金星，踉跄了几步，差一点摔倒。原来，到了第一道岗。只见两个荷枪实弹的鬼子端着喇刀，象凶神一样站在路当央，两对賊溜溜的眼恶狠狠地噔着一个个矿工，道边上卧着·一条独着血红舌头的狼狗，随时推备扑在矿工身上。路克镇忙向鬼子点了点头，解开衣扣和粮食口袋，在一阵胡搜乱摸后，走过了第一道关。 当他走近小蒋家村第二道岗时，只见四个端着刺刀的鬼子，虎视眈眈地盯着排成长队的矿工，一个个解衣脱帽等待 着两个伪军逐个搜身。直到伪军骂了一声“滚”，人J才能离 开。 当挨到李新章时，一个麻脸伪军一看他用铁丝扎着粮食口袋，就象哈巴狗一样，摇头摆尾走到鬼子小队长跟前，指了指李新章的粮袋说：“太君，他的偷…。”鬼子小队长“噢了一声，一对绿豆眼眨巴了两下，恶狠狠地说：“八格，心的大大的坏了1”一个鬼子兵端起刺刀朝着李新章刺去，顿时，鲜血染红了刺刀…。 43 ==========第49页========== 那时间，鬼子被矿工的反掠夺斗争搁得焦头烂额，警备课里天天接到丢失工具、材料的电话报告。鬼子增加了哨兵，州紧了搜身，采取“杀一做百”的手段，妄想扑灭工们的反琼夺斗争。前天，憨厚老实的李才和，干活时用的几个钉子忘了掏出来，在岗上被鬼子翻出来，挨了一刺刀。 鬼子的暴行，使路克镇心里的怒火直往上冒，他真想扑土去跟他们拚了。可是，自已两手空空，能顶什么用？只好强压着恐火，过了第二道岗。这时，他原先那股急切回家的心情已消失得无影无踪。鬼子的刺刀，伸着血红舌头的狼狗，李新章身上流着的鲜血，交替出现在他的脑海里，他气恨交帅，默默地走到了火蒋家衬第三道岗哨。 这是玲珑最外面的一道岗，虽说在这里站岗的全是伪军，但是这些家伙非常凶很，把这里当做对矿工菠作勒索的场所。每逢发粮发薪的日子，是他们发财的大好时机。如果敲诈不成，他就会把人致于倾家荡产、家破人亡的境地。 “喂！发了钱，领了粮，别忘了这些哥时”。一个操着公鸭嗓子的伪军，见路克镇背着粮袋走来，嘻皮笑险地把枪一横，挡住了去路。 路克镇顿时有些紫张起来。他知是在诈财，可手里分文设有，只好强装笑脸说：“老总，今天不凑于，改日…”。话没说完，一个伪军就狼狠踢了他一脚，另一个伪军顺手提起粮食口袋就走。路克镇一看顾不得疼捕，扑上去使劲拽住粮袋。 这不是一袋普普通通的粮食，是他苫熬了两个月才换来的一家人的救命粮。他强压怒火，忍声吞气地说，“老总行行好吧，老婆孩子还等着它啊！” 44 ==========第50页========== ==========第51页========== 河是豺狼心肠的伪军那里听得进这个？那个操公鸭嗓子的伪军，趁势举起枪狠狠捣了路克镇一枪把子。一阵刷痛，路克镇不由自主地松开了双手。这时，站在一边的矿工再也忍不住了，他们忽的一下围上去芒住了提粮食袋的那个伪军。操公鸭嗓子的伪军一看，色厉内地吆喝起来：“于什么？想造反吗？” “老总，这年头你们不是不知道，我们就靠这么点粮食过日平，你们拿去◆叫人怎么活啊。” “什么活不活的！谁不愿活早些说话。”伪连长赵大胡子带着一群伪军从炮楼里走出来。他歪头朝矿工们扫了一眼，骂道：“可民，不识抬举。”转身朝身后的伪军一挥手：“给我搜1” 一个伪军把手伸进粮袋里搅了半天，另一个伪军把手往粮袋里一插，接着就擎着一管炸药说：“报告连长，他…”。 不容路克镇分辩，伪军就把他拖进了炮搂。 这天傍晚，路克镇的妻子象往常一样，抱着孩子在村口等筷下工回家的丈夫。她盼啊，盼啊，一批又一批矿工走过去了，就是不见丈夫的影子，她的一颗悬着的心也剧烈地跳动起来。最后一批矿工告诉她这个不幸的消息，顿时，泪水模糊了她的双眼。她慌慌张张跑阿家，一头栽倒在炕上，那一幕幕辛酸的往事，又映在眼前： 这年的秋天，一场百年不遇的大风，刮走了屋顶，割倒了树木，漫山遍野的庄稼儿乎连根拔了出来。那仅有的一亩山搆薄地颗粒没收，伪保长还整天价催触逼捐。丈夫看着已经琼了三天的锅灶，心象针扎一样，跺了躁脚，到玲珑当了矿工，她也抱起五个月的孩子讨饭去了…。 街坊邻居纷纷前求安慰她，合计着搭救的办法，路克镇· 46 ==========第52页========== 的侄子也打点于粮，样备第二天去探望叔叔。可是第二天，侄子走到岗上刚说明了他是给叔叔送干粮的，伪军就围上来，说和路克镇通同作弊，“秘通八路”，不容分辩也被抓进了炮楼。 接连的不幸，降克镇家里把仅有的一亩地卖了，乡亲们又东揍西侍，凑了几个钱送进炮楼去赎人。 可是，人象石沉大海一样，香无音信。时间一天天、…月月过去了，还是不见亲人回来。 三个月后，路克镇叔侄，在鬼子对赵大胡子“组查奸匪有功”的嘉奖曲中，被抑到招远城杀害了。 在一个阴云密布，寒风阵阵的日子里，路克镇的妻子呆呆地立在坟前，两眼直愣愣地瞅着玲珑闪烁着鬼火似的灯光。珍珑人们道： 玲珑山啊夜沉沉，豺狼当道鬼吃人，进山如进阎王殿，出山如过鬼门关。 三、矿工恨 打完眼，装好炮光等响完炮就下班的三个矿工，默默地数着巷道里“轰！轰！”的炮声。数到第三「个时，炮声停止了，三个人的心情也沉重起来了。 “还有一炮没响，谁是出哑炮了。”王正坤说。 “不一定，等等看。”老张虽然这样说，可是，他心里也很不踏实。因为每逢出现哑炮，监工都是道着工人去抠出来，枢 47 ==========第53页========== 一次就要冒一次风险。 一阵脚步声由远面近，鬼子监工渡木带着两个日本兵走到正在焦急地盼望炮响的矿面前，不容他们分辩，举起哭丧棒就打，硬逼着他们赶快进去于活。两个日本兵也端起上着刺刀的枪逅上·来。 老张一看这个架势，就对王正坤、蒋万国说：“您俩等等，我进去看看。”他道这些人面兽心的豺狼，是不讲理的。 渡木好象听懂了老张的话，吼道“统统的进去”没法，他们三个人只得慢慢地向巷道深处走去。菠木的哭丧棒不时在他们身后戳，紧倦着快走。 迎头越来越近了，浓浓的炮烟滚滚神来，火药味呛得人透不过气来。拐过弯，就是危险区了，他们三个人的心也收缩得更紧了。鬼子不走了，用剌刀戳着他们，催着快往里走，真是进退两堆啊！ 老张稍微迟疑了一下，正想拾步，王正坤一步跨到老张前面，说：“我先去看看。”老张知道这个生龙活虎的小狄子的脾气，在危险的时刻他总是冲在前面，可是，能叫他去这个险吗？1老张逍上一步，拉住了小王的衣裳。就在这时，蒋万国不声不响地抢到前头，朝着迎头走去。 “袭！中炮响了。 当老张苏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躺在矿工屋里，妻子坐在 一边抹着眼润。一大堆往事涌上了老张的心头 那是在一九四二年，当日本帝国主义对我国的经济掠夺更加疯狂时，老张许多破产农民被迫当了工。 一个训叫王正坤的小伙子，和他同抱一台风钻，助手就是蒋万国。三个人虽然素不相识，可是都是一根藤上结的瓜，凑 48 ==========第54页========== 在一起“啦，很快就成了贴心期友。俗话说，穷不帮穷谁照应。为了对付鬼子监工，他于方百计地和鬼子磨祥工。有一天，汉奸工头盛典兴偷偷摸摸地钻进了他]打眼的迎头、一看他们坐着不干活，就张牙舞爪地说：“好，我叫你们偷惟！皇军的饭不是白吃的。举起棍子朝老张打去。王正坤一看，抓起一块石头打在盛典兴的手腕子卜。这家秋打人不着，反挨了一石头，恼羞成怒，朝王正坤扑去。老张一看，反正薏了祸，一不敬二不休，索性打他个结实的。上去搂住了盛典兴的腰。蒋方国一旁也动了手，三下五除二，把这全汉奸按倒水沟里，没头没脑地打了他一顿。 开始，这个家伙还倒驴不倒架子，威胁说，“你们不怕杀头就打吧！” “好！今天先叫你死在我们前头。”老张耄不退缩的话，把这个家伙吓慌了，认为真要揍死他，便改口哀求起来：“老少爷们，溜条活命吧1” “有称活的；就没我门活的。即 “今天把你砸死，扔在老洞里，鬼子想找也找不到。”老张斩钉截铁地说。这句话把这个家伙下得又哭又叫地哀告起来。 老张想，不能拖得时间太长，得赶快收场，就缓和了一下，对盛典兴说：“不诈哭！看在本乡本土的面上，饶称这条狗命，你敢到鬼子跟前告状，休想活成。” “是！是！对天发哲，敢说一句，就是驴养的。”盛典兴装出一一副十分可怜的样子。 这时，蒋万国用手韬了一下老张，嘴朝外面努了努。远处传来了脚步声。王正坤抓起一根钢钎，照着盛典兴的头砸去，吓得这个家伙“啊”了一声。钢钎在盛典兴身旁落下，王正 49 ==========第55页========== 坤压低了声音，严厉地说：“爬起来，就说是自己摔倒沟里”。 脚步越来越近，一束鬼火似的亮光朝里面一闪，传来了“什么的于活”。渡木边说边抢在两个日本兵的前面走过来。蒋万国一边拉躺在水沟里的盛典兴，一边说：“看你不注意，什么地方不好摔跤。”窯影里王正绅手里的钢钎顶在盛典兴的腰上。看样子只要盛典兴一露馅，钢钎就会砸碎他的脑袋。 改人都是些欺软怕硬的家伙。盛典兴真的按照王正神的意思，料着身上的水，象自言自语，又象是对走到跟前的渡木说：“我没长眼。该死的水沟，谢…弟兄们。” 渡术信以为真，骂了声“八格”，转身带着日本兵走了。现在，结实憨厚的蒋万国，机灵活泼的王正坤怎么样了？这是多么贴心的工友啊！他想爬起来，刚一动，觉得一阵针心的剧痛。妻子赶忙按往他说：“别动，你在洞子里，被炮烟呛晕了，脚后跟也被石头削去了一块肉，走路还不行。” “不！不！我得去看看他俩”，老张打断了妻子的话，又想爬起来。这时，几个工友进来了，一边按住他，一一边把发生的事情告诉了他。 原来，末炮响后，渡木吓得碰到石头上，把头碰破了，两个日本兵把他架出了巷道，工人们才知道出了事故，赶忙跑进巷道粑他们三个人拾出来。蒋万菌胸膛上打了一个腕口大的伤口，右眼珠搭拉在脸腮上，鬼子医生不知用什么东西在伤口里搅了搅，抠出了一些石渣子，又把眼珠子寨进眼眶，用胶布盖上后，就把他赶出了医务所：王正坤的腿被打断了，鬼医 生T头不收他，后来鬼子所长把他留下了，听说要动手术。 老张一听说动手术，不由自主地“啊！”了一声，浑身象触电一样，医务所是专给鬼了设的，从来不给人医病治伤， 50 ==========第56页========== 么对王正坤发起慈悲来了？他越想越沉不住气，越想越为小王担心，不管妻子怎么阻拦，他还是爬了起来，在工友糁扶下，一璃一拐地向医务所奔去。 医务所的门紧紧地关着，门前一群工友在气愤地议论着补么。老张急切地问一个工友打听小王的情况。 “鬼子医生说要给他截肢”。 “截肢？”老张不由地吸了一口拎气。截了肢小王怎么过呀！为什么不给他接起来呢？他接捺不住又急丈恨的心情，“咚咚咚”砸着医务所的门，大声张罗：“不能截肢，不能截肢呀！为 门开了人们一下浦上去。鬼子医生面对愤怒的人群，用生硬的巾国话假仁假义地说：“中月亲善，共存共荣，红十字会讲人道主义，用先进的医疗技术截肢救人…。” 老张没有心思听这驴叫，老是惦念着小王，他从鬼子医生的腋窝缝里不住地往里瞅，当他隐隐约约听到小王凄厉的哀号声时，简直心都要撕碎了。他不顾切绝闯了进去，可是由于用力过猛，再加上脚上的伤，一下子栽倒地上昏了过去。 后来才知道，口称“人道主义”的鬼子所长，看了王正坤的骨折后，便产生了一个罪恶念头$用王正坤做无代价的试验品，进行“无麻醉载肢试验”。成功了是对“大东亚圣战” 一大贡献。于是这群白衣剑子手，就把王正坤绑上了手术合。 接着一个戴着大口罩，露着一副三角眼的白衣刽子手，用锋利的手术刀，在小王腿上一转，血糊糊的大腿肉顿时向两边潮开、收缩，雪白的腿骨露了出来。小王一阵痉挛，昏 51 ==========第57页========== 死过去。 这样折腾再三，当小王醒来时，发现身已被扔进了一间阴冷潮湿的房子里。刀口很快感染了，黄水带着脓血不住地流，鬼子又给他进行了第二次、第三次截肢“试验”，直到把整条右腿全部截完。结果他被折磨得不象人样，村瘦蜡黄的脸颖象刀刮过一样，全身只荆下一副骨架，深陷的两只大限围着大黑圈，直勾勾地失去了往门的光辉。 不久，鬼子就把小王踢出了大门。在那豺狼当道的的杜会，两条腿的人都没法活，一条腿的人到娜里去求生？王正坤这个上无父母，旁无妻室的人，回家不久精神就失常了，整天拖着一条腿在街上叫骂“曰本鬼子，日本鬼子…”，半布后，这个机灵的小伙子就含恨死去了。 伤势严重的蒋万国被抬回家后，一直昏迷不醒，第天干裂的嘴唇动了一动，一个微弱的“喝”字刚出口，又昏迷过去。一直含泪守在身边的妻子，想做碗稀粥喂喂命在旦夕的丈夫，可是家里已经没有一粒粮食了。当她从邻居那儿对来一碗稀粥时，史夫已经停止了呼吸。 四、仇和恨的十六天 自从鬼子侵占玲珑，附近村庄的老百姓也遭了殃。鬼子、伪军三日两头地到村里骚扰抢劫，乡保长和地主恶霸也狐假虎威地趁火打劫，敲诈勒索。 一九四三年春旱，山岭沟坡里的野菜、树叶都被吃得净光。到了麦收，路瑞河一家辛辛苦苦种的二亩山搆薄地，收的小麦还不够缴苛特杂税的。荽子眼看要坐月子了。家里空 52 ==========第58页========== 荡荡的，一粒粮也没有，连窗合上的浅都拆下来顶了债。家里能卖的东西还只有那“亩保命田和一头小毛驴了，他左盘算、右掂量，总是舍不得卖。地是命根子，卖了地往后的日子怎么过？那头象蚂蚱似的小毛驴能值儿个钱呢？干条路，万条道，只衡下到玲珑做工这条道了。妻子听说他要到玲珑去，劝阻说：“咱村路克镇爷俩死得好惨！咱高低也不能进这虎狼窝。”可是在这个暗无天日的世道，哪里有咱穷人的活路呢？： 路瑞河到玲珑当了修道工。当时，鬼子实行“包工”，把头张斗光靠鬼子“干爹”劳工课长井上一郎做后台，成了包工头。路瑞河所在的修道班就归他管。张斗光是个手毒心狠的家伙，一对老鼠眼一眨巴，就有一串坏点子，他想了好多办法吸食工人的血汗，除了尅打工资，新入矿的工人还要送“见面钱”，月底发新、逢年过节都得送礼，不然，就要给你个眼色看看。工人们背后都叫他“张刮骨”。他还和伪连长赵大胡子打得火热，经常串通一起迫害工人。 路瑞河一进修道班，同村的赵天河就告诉他：“张刮骨要见面钱，别理他”。果然第三天刚上工，张刮骨就拖着文明棍，叼着香烟，一顶帽子斜扣在头.上，迈着四方步走到路瑞河跟前打量了一一下，说：“制来咋到，要学聪明点，这年月吃谁的饭也不容易呀。”路瑞河一听就明白这是敲竹杠，他只是低头干活不搭腔。张刮骨眨巴眨巴老鼠眼又“开导”路瑞河说：“看你粗腿大膀的，干活倒蛮好，就是不懂世俗人情，走南闯北，江湖义气颜重要…”。对他这一套处世经，路瑞河越听越烦，便冲着他硬棒棒地顶了一句：“穷人不懂什么江南湖北，只知道抡大锤挣饭吃。” 张刮骨碰了一算·子灰，真想跳过去打他两耳光出出气，转 53 ==========第59页========== 而一想，这么多人在这干活，怕一齐上来招樊不了，便憋着…口气走了。 打这以后，张刮骨变着法子报复路瑞河。什么活重就叫他于什么活。 第六天上工后，张刮骨看到路瑞润在大便，就气神冲地跑过来，硬说路瑞河偷懒，吆吆喝喝地要打路瑞河，连前来说明情况的工友赵天河也叫他骂了。赵天河忍不住说：“管天管地，还管拉屎放屁！” 张刮骨的一对老鼠眼瞪了瞪赵天河，知道这是个不好惹的硬汉子，窝着一肚子气朝路瑞河扑去，按着路瑞河的头，非逼着吃屎。路瑞河郇能受这份窝囊气，一摆头把张刮骨摔了个翅想，怒冲神地骂道：“称1这些走狗才吃厌呢！” 这下可捅痛了张刮骨的“疮疤”，只见他抡起棍子朝路瑞河打去。路瑞河也耄不示弱，一闪身躲过棍子，跳上去搂住了张刮骨的腰猛一使劲，把张刮骨摔得踉跄了两步，一头倒在屎堆上。这时，他只党得粘糊糊，臭乎乎，用手一抹，…工人们被张刮骨的那副丑象到得哈哈大笑。 张刮骨吃了亏，出了洋相，又气丈恨，他急着去洗脸上的屎，就恶狠狠地拎笑了一声说：“哼！走着瞧。” 到第九天头上，路瑞河从家里回来，一头摘在铺上，工友们关心地问他家里出了什么事。路瑞河就把母亲有病没钱治、妻子很快要生孩子，家里没有一粒隔夜粮，眼下又不能开资，只好跺臊脚卖掉了小毛驴，说了一遍。不巧这些话被张利骨榆听去了。 :一天头上，下了一场大雨，晚土路瑞河躺在铺上翻来复去睡不着，惦记着家里的二可地还没下种，想趁这场雨 54 ==========第60页========== 回家忙活忙活，可是又担心张刮骨不让回家。 节气不等人，第二天他还是硬着头皮去找了张刮骨。“张把头，我回家去…。节 “回家？”张刮骨的一对小眼珠转了转，沉默了片刻，说：“好啊1走吧。”他望着走出去的路瑞河，阴险地狞笑了两声，自言自语地说：“我叫你走着出去，爬着回来。”拾腿朝伪连长赵大胡子家走去。 到了赵大胡子的“公馆”，张刮骨诡移地说：“老兄，你那道轨的事…？” “咳：别提了，皇军追的正急！”“这儿天，我也真替老兄担心。”“有什么好主意，拉兄弟一把。” 张刮骨禊到赵大胡子跟前，梢声说：“我给老兄找了个替死鬼，只要你…。” 当路瑞河在家和妻子收拾镢头，推备种子的时族，街上传来了急促的脚步和惊慌的吆喝声，“鬼子来了1” 这些畜牲！”路瑞河狠狠地骂了一句，无可奈何地放下镢头，走回屋去，妻子悄梢在大门里所着外边的动静。“哐啷” 一声，门被踢开了，掉下来的门板把她打倒在地，还没等她爬起来，一群伪军疯狗似地连踢带踩窜进院里。路瑞河听到妻子的呻吟声，从里间一步跳出来，正好把伪连长撞了个趔趄。这个肥猪似的家伙被撞得矇嚓叫，“快：给我抓起来，哎哟，哎哟…。力 一群的军蜂涌而上，把路瑞河绑了个结结实实。伪连长指着路瑞河说：“你他妈的私通八路，正要抓你，还他妈的敢打我。”说罢，命令伪军：“给我搜1” 55 ==========第61页========== 炕被刨开了，水瓮被砸碎了，锅也被摔在地上，但是、没有找到一点“私通八路”的证据。伪连长又在屋里四下脓，发现挂在屋梁上一只小破婆子，“给我争来”1 妻子“看着了急，顾不得浑身疼痛，扑上去哀求，“老总，行行好，那里面是我坐月子的两把鸡蛋…。” “滚蛋！”伪连长一脚把她踢了个踉跄，抓过蒌子就往兜里装鸿雀。装着装着发现篓子底下有叠票子。他象蚊子见了血一祥，一把抓出来，摇着票子走到路瑞河跟前恶狠狠地说：“好哇，到底找到你偷道執的罪证了。” 气恨交狮的路瑞河，一听这飞来的罪名，冲着伪连长说：“这是卖驴的钱，你诬赖好人！” “胡说，带走！”路瑞河就这样不明不白地被抓到了玲珑。妻子挨打受惊，一头倒在院子里，母亲受了这场惊吓，病情更加重了。 路瑞河被抓走的第三天，一群鬼子又破门而入，把他家里的盆盆罐罐砸了个稀里哗啦。处在重病中的母亲，面对这伙强盗，想想被抓走的儿子，看看被打伤的媳妇，再也按絷捺不柱心里的怒火，她喜地从炕上爬起来，朝着鬼子一头撞去。 只听“喀嚓”一声，母亲被鬼子一枪把子打断了胳膊，倒在地上…。 路瑞河被关进了伪军刑讯室。伪连长拿着一张写好的纸条，假惺握地说：“只要你承认了偷皇军的道轨，在这上面按个手印，”说着把在路瑞河家里抄来的票子晃了一晃“这个还给你。” 路瑞河蔑视地瞅了一眼，气愤地骂到：“瞎了你的狗眼！”伪连长朝伪军一挥手，一阵皮鞭抽打后，一桶谅水又把 56 ==========第62页========== 他从昏迷中浇醒，接着一盆辣椒水灌得他喘不过气来，伪军站在他肚子上，从嘴和鼻子里挤出来的是混着血丝的辣椒水。他被折磨得死去活来，可是，这个刚强汉子没有肿吟一声。 路瑞河被揶走的第四天，他哥哥东借西贷凄了见个钱，跑到玲珑向张刮骨求情。张刮骨接过钱拎冷地说：“你等会儿”，抽身走了。等张刮骨回来的时候，跟来四个打手，一见面就神着他说，“你兄弟私通八路，你也不是个好东西。带走，一块审问。”不等他张口，就被狼撕狗捋地拖进了刑讯室。 路瑞河的母亲和妻子焦虑地等待着路瑞河的哥哥带回信息，她们等啊，等啊，直等到天黑还不回来。 一阵东北风，刮的门窗颤抖，漫天黑云滚滚，闷庸阵陈， 一道闪电，一声闷雷，大门开了，工友们抬着路瑞河的体和遍体鳞伤的哥哥走进来。就在这时，路瑞河的儿子“哇”的 一声落生了。在这仇和根的日子里，孩子在胎里受了创街，没活儿天就死去了。母亲也在悲愤中含根离野了人间。 五、斗敌夺金中的故事 在浴血奋战的八年抗日战争中，我玲珑党组织、矿务局、工会，积极组织解放区、游击区和敢占区的广大群众，并教育争取采金矿商，大力发展黄金生产、支援抗日战争。下面几个小故事，从不同侧面反映了这场艰苦复杂的斗争。 在工房里 从敌片区矿商手里收购金子很不容易，有些矿商-时不 57 ==========第63页========== 牵着他的鼻子走，就要投桃钻营。甚至资敢谋利。因此，玲珑工会的同志，经常深入敌占这，教育矿商不资敌，不通敌，改善工人工资福利待遇。可是，有几个大矿商总是明顶暗抗。玲珑山口后的“十间房”工房的经理杨正苦，就是个代表人物。 一天，老茹和同志们商量，类定他亲自去走一趟，当着工人的面，数训教训杨正吉，以扩大政治影响，有利于发动工人监督矿商。 一九四○年一个初冬的清晨，两个庄稼汉走进了这个工房。在前面的青年人，朝着正在督架工人拉流的杨正吉说：“杨掌拒，我刚闻关东回来的亲戚，日子没法过，你给腕饭吃吧。”说着指了指站在身后的中年人。杨正吉似理不理地膘了中年人一眼，只见他穿着身补了又补的破棉衣，头发长的很长，毛蓬莲的一脸黑胡子，象个穷庄稼汉模样，便朝工房外面砸矿石那里一指，“到那砸砂子去吧！”说完，头不拾，眼不睁，站在流板一边案盯着流板上蠕动着的金粉末。 中年人按着杨正吉的吩咐，不紧不慢地轮着大锤砸砂子，两眼不住地观察工房里外几个工友们的劳动情祝。 工房里，女工们迈着沉重的步子，推着石磨慢悠悠地转动。忽然，女工们惊叫了一声：“杨大姐：”接着丢下磨棍。涌上前去抱起了栽倒在磨道.上.的杨大姐。 杨大姐家里已经好几天揭不开锅了，她忍机挨饿想苦熬到月底，挣几个钱维持一家老少的生命，可是一天十六、七个小时的繁重劳动，使她又饿丈累昏倒在磨房里。这时，女工小李拿着一个菜团子挤进人群，眼含热祖送到杨大加的嘴边说，“你吃点吧，再这祥下去就熬环了”。但是杨大姐紧闭着两眼，脸色焦黄。 58 ==========第64页========== “快干活去！”杨正吉催赶着女工，可是谁也不愿离开昏迷中的阶级姐妹。杨正吉一看火冒三丈地大叫，“把抛抬出去，快」拾出去！耽误了橄金，谁也别想要工钱”。女工们只好怀着沉重的心情，把杨大姐抬到屋外一个朝阳的地方，又拾起了磨棍。 苏醒过来的杨大姐，握着小李的手，吃着小李送给她的菜团子，两眼含泪蝻喃地说4我吃了，称也得挨饿啊！” “不能这样说，天下穷人是一家嘛1”那个中年人说着蹲在杨大姐身边。“穷，不能总是穿，要过好日子，穷人就得拧成一股绳。穷姐赫们合起心来，治服了杨正吉这些坏蛋，咱就会有好日子过。”杨大姐和小李掠愣地望着这个素不相识的中年人，听了这些语重心长的话，不知该焦么回答，只是微微点了点头。中年人把自己身上的破棉袄，披在杨大姐身上转身向砸砂子的地方走去。 牛饭后，中年人被杨正吉指派推大磨去了。天渐渐黑了，工房里在昏暗的灯光下，又点上了一束衡量时间的长香。工友们拖着沉重的双腿，盼望着这束又粗文潮的“催命香”快些然尽。这是商为了延长工人的劳动时间，榨取工人血汗的惯用手段。一束香在正常情况下，要燃烧一个小时，但杨正吉把香润湿，燃烧时间就会大大延长，工人]愤恨地把这种香“摧命香”。这时，中年人“乓”的一声，把磨棍扔在地下，大声说： “已经过了规定的收工时间，今天不于啦！ “对！不干啦：”工友们纷纷扔下了磨棍。坐在账房里喝茶水的杨正吉，忽地痒出来，朝着工人们嚎叫：“怎么？不干啦！好啊，我姓杨的不是好惹的，我这碗饭也不是好吃的， 59 ==========第65页========== 规规矩矩地干活，别找麻烦！” “工会规定，天黑了就收工。”中年人理直气壮地说。杨正吉嘿嘿冷笑了两声，“工会？它算个老儿，能管着我姓杨的？”他气势酗汹地向中年人跟前跨了两步，斜瞪着一对死羊眼，二拇指点划着中年人驾道：“你这个混蛋，头一天干活就找麻烦。”他说着挽起轴子，看来想动手打人。 这时，门外有人喊了一声“报告1”接着闯进两个身穿便衣，腰插短枪的人。这两个一直在外面放哨的战士，胡中年人行了一个军礼说：“茹主任，该回去了！” 茹主任是今年年初，党派他来玲珑工会工作的。在狠苦的岁月里，为了工作方便，他常常几个月不理发，不刮胡子，不知底细的人都把这个不到三十岁的年轻干部，当做四十岁开外的庄稼汉。 大矿商杨正吉仗着有日本鬼子撑腰，加上自己的工房座落在伪军炮楼底下，有个什么动静炮楼里都能听到，就以为工人不敢怎么的他。所以他常带拿解雇工人、拖欠工资、收买亲信的办法，遁迫工人“规规矩矩于活”。尤其是在缴售金子时，总是花言巧语地搪塞，把金子缴售给玲珑的伪政权。 色厉内挂的杨正吉一听“茹主任”三个字，“啊”了一声，刚举在空中的手也有气无力地放下了，一对死羊眼白瞪了两下，惊愣地望着这个只知其名未见其人的茹主任。工人们纷纷上来，看着这个对工人象凶神似的杨掌柜，此时竟然象只呆立的木鸿，不觉暗暗发笑。 “你还有什么章程都使出来吧。” 杨正吉见事不妙，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又是磕头又是作揖，嘴里连连地祷告：“茹主任，我+我该死，我有眼不识60 ==========第66页========== 泰山。” “少说废话，滚起来1”老茹厉声喝道，“你依仗住在鬼子鼻子底下，有鬼子撑腰，随意延长工时，拒不给工人增加工资。”说到这里，老茹把话题一转厉声问道， “你把金子弄到哪去了？# 一提金子的去向，杨正青象触电一样哆嗦了一下，眼珠子一转，说：“我这里出金太…太…少，月月亏…亏本。” “胡说！这么些好砂子，哪一天也不少出金子。”女工小李往前挤了一步铟发说。 “一百斤砂子少说也出二钱。” “化一次灭，你跑一趟玲珑，是去干什么章” 杨正吉一听工人搭了腔，知道这样下去后果会更梢，便连忙政口说：“望…望茹主任宽大为怀，宽太…。” “工会三番玉次向你申明共产党的政策，：艾持爱国矿：商发展黄金生产。把金子卖给采金同，是爱鹤矿商应尽的责任，卖拾鬼十是破坏抗战，资助故人，这是衡量你是爱厨矿商述是汉奸矿商的一柒重要标准。”老茹这些词严意瑚的话，使杨正吉身不由己地索索发抖，语芜伦次地说： “我…我一定改邪归归、归正，改…。和“今天铅你留条悔过自新的道，如果你还敢明顶暗抗，资敌，通敌，·那就新账老账一齐算」” “不敢，不敢。” “还有+条，要按照工会规定，保护轳工人的健康，改善工人的福利待遇，不得再违犯。” “是，是，一定簸办，照办。”这时，杨正有才拾了抬耷 61 ==========第67页========== 拉下的脑袋，抹去了脸上的冷汗，强做笑容，讨好地说：“以后望茹主任多多指教。” 月亮升在当空，工人们走在回家的路上，谈论着刚才发生的事情，不时发出朗朗的笑声。 黑山伏击 一九四二年，日本鬼子到纠集了三万多人对我胶东解放区进行疯狂的“拉网”扫荡。玲珑山东麓九曲据点的伪军地器张起来，伪军连长刘子功仗着从玲珑鬼子那里借来的一挺歪脖机枪，经常突然包周采金的矿洞，搜捕我务局、工会的干部。虽然，我护矿队经常和伪军展开“麻雀战”，但是，李子功自恃人多枪好，越来越嚣张，严重地影响了黄金生产。 初冬的一天，我胶东军区主力部队转战到玲戏一带，我玲珑工会的领导同志老矫和老茹，向部队汇报了敌人的情况，要求部队给伪军以迎头痛击，煞煞敌人的反动气焰。部队首长同意了这个要求，并征询他两人对作栰的意见。他丁共同认为，最好是摇敌人引出炮楼打伏击。如果敌人不出来怎么办？朴公时候出来？到什么地方去？部队首长接递提出了几个问号，进一步征求曲俩的意见。 “好办！”老矫满有信心地说。“这乳天一连下了几天雨雪，据点里缺吃少烧的，我们小李同志得到个可靠情报，伪军要趁后天黑山村赶集的机会，出来抢东西。”老矫进一步介绍了敌情。 “为了保险起见，我们还可以引弄他们出来，老茹胸有成竹的把自已想的“调虎离山计”说了一遍。 “好吧1就这样定下，咱门各自橄好推备。”部队首长听 62 ==========第68页========== 后斩钉截铁地说。 第二天，老矫和老茹就打陂近几个月来的常视，半过响挎着短枪，走进了离九曲炮楼不足五里路的一个山村。雨害后的大街上，群众三五一簇地一边晒太阳，一边议论着这场雨雪。他两人走到村中心的时候，一个老汉急步迎上前去，用惊疑的口物说：“你们怎么大白天来了？” “是啊！下了儿天雪，在屋里撙着闷得慌，出来走走，放放风，还想在这里住一猫。”老菇满不在乎地大声对着老村长说，唯恐别人听不见。老村长对这个回答，既困惑不解，又有些担心，便拉着他两介走进了一座狭小的院落。一进屋，老村长又是埋惩文是关心地说：“鬼子到处抓你们俩，怎么这样粗心大意啊！” “孩子1州密探报告了鬼子惩么办？”白发苍苍的房东老大娘也担心地说。老矫老茹只是抿着嘴笑，心里深为这种鱼水之情所感动。 这时，房东老大娘的小孙子，从里间炕上跳出来，镀着 一对机灵的眼睛，望着站在外间的老矫和老茹说：“叔叔，你灯就住在这吧！我们儿童团去给你站岗，保隐叫汉奸进不来，叫密探出不去。老茹把这个天真的孩子拉到身边，抚摸着他红润润的脸蛋，笑嘻嘻地说：“好孩子1长大了一定是个好八路。”一村话把奶奶和老村长都说笑了。 走进里阀屋，老矫把来意向老村长作了交代。这时，一个青年人急犍地走进来说：“笑面虎鬼鬼祟祟的朝九曲走去，是不是给鬼子送信去了？”说完，徘老矫和老茹赶快离开这里。他们见这个小伙子着急的样子，不约而同地笑了笑。 “好啊！笑面虎去报了信，得好好谢谢他。”老村长 63 ==========第69页========== 幽默地说。 “什么？汉奸给鬼子通风报信还得谢谢？”小伙子有点莫明其妙。 “对，要好好地谢谢”。”老桥接着说。他拍了拍青年人的肩膀：“这叫调虎离山，懂吗？”老站直截了当地说。小伙子 一所，便会意地笑了。 次日，天亮了，三三俩俩赶集的群众，被民兵安置到安全地方去。太阳出来两丈高了，大道上仍不见伪军的彭子，老矫、老茹和矿务局几个強备参加战斗的同志，心里有点着急，大家不自觉地议论起来。 :日出三杆了，正在焦急地等待着澉人的战士们，看到一溜 三十几个伪军向伏击圈走来。只见一个个正戴着帽子，斜背着枪，有的还哼着不三不四的下流小调。当尖兵到了黑山村头，敌人地全部进入伏击图。 “轰！轰！”响起了手榴弹的爆炸声。敌人象挨了冷枪的兔子，惊慌地四下张望。伪连长刘子功从腰里掏出手枪，朝东搆一指，“快！”指挥着伪军朝东墆跑去，·椹抢占制高点，·占据有利地形。可是，他还没到山媾照前，：东撑上我军的机枪打响了。机枪打乱了伪军的队形。伪翠义折回头来一窝蜂似滟向南逃窜了。 埋伏在南面河岸下的二百多名淘金工人，早就等得不耐烦了，·他猛然一齐举起铁锨，·向者逃镩来的伪军大喊了一声“杀1”亮晶晶的铁锨被太阳一照，闪闪发光，加上杀声震天，伪军颅刻之间乱成一团，四散逃跑。这时，我军主力部队收缩了包围圈，漫山遍野响起“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喊声，战士们端着荆刀逼近了敌人。战斗只打了十几分钟， 64 ==========第70页========== 刘子功和三十多个伪军，包括借来的那挺歪脖机枪，都成了我军的战利晶。 送金路上 在八年抗日战争中，玲珑地区生产的黄金，源源不断地送到胺东行政公署，送到鲁南谠中央的派出机关，送到革命圣地延安。这一两两黄金，凝结着玲珑地区革命人民抗日敬国的热忱，铭刻着玲珑地区革命人民同敌人浴血奋战的英雄业绩。那时，每一次武装护送黄金，不仅要避开敌人颜繁的军事“打荡”，而且还要穿越炮楼林立的重重封锁线。当我们的革命前辈国忆起当年的反掠夺斗争时，总忘不了那些护送黄金的英勇战士。 有一次，护矿队接受了护送黄金的任务。开完动员会，战士们迅速橄好了轻装待发的准备。李队长逐个检查了拔士们的行装，亲切地问小王：“推备好了吗？” “推备好了1”小王说着连蹦了几个高，因为一切都完全符合要求。 “不：我是说你思想上的准备。”队长出平小王的意料，提出了一个无形的推备工作。小王愣了一下，接着说：“局长说了，人在金子在，人和金子共存亡。一根金条比炸掉敌人一个炮楼还重要，”小王滑滔不绝地打开了话匣子，引得在 一边的大老张哈哈大笑。“怎么？我说的不对？”小王望着队长，又歪头看了看大老张。设等队长河话，大老张就开了腔：“对1对！可是和敌人遭遇了怎么办？连续行军吃不上饭，睡不上觉怎么办？通过敌人封锁线，一女气跑上几十里怎么办？还有”火老张这一连串的“怎么办”并没有难住小王，他 65 ==========第71页========== 胸有成竹地从嘴里迸出了三个宇：“走着瞧！” 李队长看着这些生龙活虎的战：，放心地拍了拍小王府膀，说了声“好！”就出发了。 深夜，万籁无声，一支精悍的小队伍靠近了烟（台）青(岛)公路。漆黑的夜里，一座座起楼象望乡台似的隐隐约约地竖立在公路边上。李队长刺刚和前来掩护他们过路的部队接了头，远处传来摩托车的马达声。 “快！抢在政人前面！”李队长向身后的战主梢声下达了命令。四十多名战士象离弦的飞箭穿过了公路。 摩托车的马达声越来越近，几道刺眼的光柱照亮了公路， “叭一一均I”“叭—一喝1”车上的敌人打起了冷枪，俄士]伏 在青纱帐里，怒目注视着摩托车急驶面过。小王摸了摸带在腰上的金条，小声喇嚷着说：“要不是带着这个东西，打它个人种车翻，那才过瘾呢：”“哒贴哒！”炮楼里伪军也谩无耳标地放起“壮胆”拎枪。 越过公路后，李队长便带着队伍开始了急行军。虽然，他们每人身上只有子几两金子，可是它体积小，重量大，集中压在腰的一个点上，越到又麻又痛，比挑几于斤重的担子还难受。他们不能休息，要加快步伐，一鼓作气在拂晓前越过政占区。 “跟上1”从队伍的前头不断传来队长的命令。战士们在键步如飞的急行军中，互相帮助，主动照顾，不使一个同志掉队。拂晓时，三十多里的急行军，俄士]已是个个汗流浃背、口祸、肚子叫了。在村口丛树前，队长命令大家解下背包，休息吃饭。 饭后，盛夏的太饵刚臂红，大地就象蒸笼一样又闷又热， 66 ==========第72页========== 李队长指着一棵爬满妈蚁的枣树锐：“吗蚁上树蛇过道，大雨不久就来到。看来，今天还要对付老天爷的袭击。”“那才好呢！老天爷给冲冲身上的汗渍，省了我们的麻烦。”一个战士幽默地说。“要是这样，先给老天爷记上一功。”小王也插上了话。 徬晚，电闪霍鸣，瓢泼大雨下个不停，趴伍冒雨走了二 十多里路到了条河边，战土手挽着手在齐腰深的澈流里前进。突然，河水饱哮，污浊的洪水夹杂着杂草树枝向战十们涌来，一慄大树随着潛滔的激流，把小王撞进了漩窝。 夜茫茫，浪滔滔，小王在漩窝单被激流冲着转了一个圈，又被冲向下游。他一忽儿托在浪尖上，一忽儿跌进浪沟里。经过一天一夜的急行军，已经很疲劳的小主，在顽强地与洪水搏斗中，感到身上的金条和枪直往河底拽他，他精疲力竭了。 在一个河道拐弯的地方，小王抓住了倾倒在河里的树枝，挣扎着爬上了河滩，刚那了两步，就觉得眼前金花飞溅，一头栽倒在地。一阵暴雨把他神醒，他下意识地抓起枪，摸了摸身上的金条，一股喜悦的心情油然而生。他想：枪，是苹命战土的第二生命。金子，党多么需要，局长在出发前干厨咐万叮咛，一再向我们说：“区党委在等待着我灯的黄金，有了黄金就可以到敌占区买回枪枝弹药，买回抗战所需要的物资，打破敌人对解放区的经济封锁…”想到这里，一股强烈的我部队的愿望，使他浑身增添了力量，他挣扎着爬起来走了儿步，又昏倒在河岸上。 战士们冲过澈流，奔上对岸后，李队长立即组织了搜萦组向下游追去。他]大约走了半个多小时，惜闪电的光竞， 67 ==========第73页========== 发现了昏迷中的小王。 躺在李队长怀里的小王，在战友们的呼叫声中苏醒了，他本能地伸手摸了摸腰，象触电似地说：“我的金…？”李以长把金条放在小王的手里说：“在这里。” “队长，我还没有完成任务。”小王吃力艳从队长怀里箝扎着坐起来，恳求说：“走吧！队长。” 战友们搀起小王，迎着风雨又前进了。 六、金光闪闪映丹心 漆黑的夜晚，山村格外寂静。从玲珑炮楼里不时地传来鬼子虚惊的嚎叫声和杜胆的冷枪声。 一个青年人急步走进山村，来到一座碎石墙瓦顶的门楼前，“啪，啪一啪”有节奏地连叩了三下门。 正在灯光下计量金子的老刘，·昕到响声赶忙出去悄悄开了门，把青年人引进院里，返身插上了丁问。 一进屋，青年人从腰里解下一个小布包，朝着老莉说了声“给你！”老刘掂了掂沉句甸的布包，拍拍青年人的肩膀，高兴地搜扬说：“机灵鬼，·真有办法！” “这还是用新办法带出来的呢！”青年人自慕地说。“啊】快说说你的新办法。” “这几天，我下了工就把汞膏塞在菜饼子的馅里闻岗，边吃，一边让鬼子检查，我还鬼子尝尝菜饼子，可是，他们不理我，叫我‘开路，于路”。”青年人笑容满面，边说边表演。 “好办法！鬼子汉奸怎么也想不到你的菜饼子是金子格 68 ==========第74页========== 呀！”老刘说着把布包解开，仔细端详着一个个含着金粉未的水银蛋，然后过了践子，又叮嘱了儿句，把青年人送出大门。 老刘是我地下收购员，他有时化装成小商贩走村串户，收购工友们带回家的金子，有时装做走亲戚，把各个收购点的金子集中起来。有些工友也按照联络暗号直接把金子送到收购站上。刚才这个青年人，是玲我选的小祖，他送来的水银蛋，叫混汞金（用水银从含金矿浆中吸取出金粉，也叫汞膏)。他今年只有十七岁，穷人的孩子早当家，去年他就进了玲珑，靠着他和当矿工的哥哥的微莓收入，维持一家人糠莱半年粮的生活。 他刚进选厂时，有一次见老李拿肴铁锨在矿浆里摆来摆去，鬼子监工“小孬种”问他“什么的于活节，老李坦然自若地国答说“荆铖”。小孬种走后，他问若李.“称这是干什么”？老李神秘地看看他，慢慢地把铁铱从矿浆里抬出来，只见亮晶晶黄澄澄的粉末在锨上蠕动，然后警惕地四下瞅了一眼，熟练地把它装进了一个小布袋里。 以后。当他上夜班的时候，常常看到有的工友钻到地沟里，有的工友躲到机器后面，用破献头、饭碗祹金，然后把袍出的金粉撒到鞋里，糅到头发里，放进棉衣的破花絮里带走了。开头他不理解为什么要这样干，日子长了也听到了一些风声，说是八路军为了打鬼子叫这样干。不过人家嘱咐他不要乱说，也不要乱干，说他年龄小，“缺个心眼”。 这样于就能打鬼子？他真是又羡幕又佩服。 一天晚上，他躺在炕上翻过来复过去怎么也睡不着，他想自己什么时候能多个心眼？又想起了哥哥的一件事：一天 69 ==========第75页========== 晚上哥哥带回家一包蕾管，把他吓了一跳，嫂子埋箞哥哥不该带回这些东西，哥可却说：“鬼子不拿咱老百姓当人待，咱不能坐着等死。”他越想越觉得哥哥的话是对的。不能“坐着等死”，他决心要参加这场无声的战斗。 不久，小温就和几个工友拧成了一股绳，一有机会就分工合作，有站岗的，有干活的，有淘金的，于的非常干净利索。时间长了，他们就不满足这种小手小脚的于法。 当时，选一有个鬼子监工叫仓本。因为他头上有个大疤，所以，工友们都她“大疮疤”。这个鬼子家庭负担大，生活不太富裕，他们就常常偷榆地给他送些木柴、地瓜，有时也送只鸿，送瓶酒，慢慢和他交上了“朋友”。大疮疤有时看到一些可疑的现象，睁个眼，闭个眼，不加追问，有时，也榆点小工具一类的东西，训他们给他换钱用。就这样，小温不久就被派到个直接和金子打交道的岗位一看小球磨机。这里，每班生产的混求金，有一半由小温和他的工友们送到了我地下收购站。 耳子长了，选广出的金越来越少，]起了选矿课三本课长的怀疑。 一个严冬的夜晚，北风卷着雪粒呼喷，月本监工都钻进了热被窝，值夜班的选矿课副课长挂首，也害了肚子痛。三本课长用电话把磨浮工序上负责的老姜叫到办公室。 “姜的，老朋友，你的辛苦大大的。”三本翘起毛茸茸的拇指，在老姜面前颤了儿下。 “太君的关照，辛苦的不够。”老姜迎合着说。“摊首病了病了的，你的值班？#“我的不行。” 70 ==========第76页========== “你的良心大大的好，我的信任你。” 老姜接替椎首值班，开始谠得这是个淘金的大好时机，继而一想，又觉得有很多问号，为什么鬼子监工都不来了？为什么破天荒地叫中国人值班？为什么…。他觉得事出有因，不能毛毛糙链。他请楚地知道，外面的问志为了发动反掠夺斗争，费尽了心血，现在矿工已象滚雪球似地发动起来了，如果在这个时候行动上稍有疏忽，就要打乱计划，那怎么对得起党的委托和工友们的信任妮？ 他想了又想，觉得机会不能错过，可能出现的事要想办法防止。他和几个积被分子商量了一下，严密地布置了岗哨在机器轰鸣声的掩护下，几十个王友齐动手淘金，在天刚麻麻亮的时候，他叫工友们收拾好现场，各自回到岗位上。 一阵“嘟嘟一”的刺耳哨声，在机器轰鸣的厂房里响起，三本在鬼子监工的簇拥不走进了选厂。他站在球磨机学的高合阶上，一对小眼扫视着站在岗位上操作的工人，只听他噢了一声，宣布，“统统的到外面集合。接着一群荷枪实弹的日本大兵气势汹测地把工人赶出了厂房，在选厂丁前排成了一字形，三本叽哩呱啦说了一通，鬼子监工开始挨个搜身。他们十分仔细地搜查，解开了衣裳，脱下了鞋，连头发也要用水冲洗，但是，搜身的结果，使三本大失所望。他哪里知道，淘出的金子，已经被工人严严实实藏起来，谁也没带在身上。 日子一天天过去了，金子一包包地被带走了，生产还不断出事故。不是阀丁坏了，被迫停车，就是机器发生故障，被追检修，弄得鬼子穷于应付，不知所措。于是，鬼子把龙口 71 ==========第77页========== 的宪兵调到选厂，实行白色恐怖。选厂内外昼夜有宪兵进进出出，严密监视工人。工人们不时地遭受宪兵的毒打，或者带走审讯。但是，白色恐布只能暂时妨碍工友竹的斗争行动，却丝毫改变不了工友们支援抗日战争的一片丹心。 不久，老姜接到党组织的通知，说鬼子派宪兵监视选厂没有结果，近日内将从招远县敌特机关派特务打进选，要老姜严加注意。 果然，几天后，选厂磨浮工序来了一个四十岁上下的人。这个人穿一身破旧裤褂，光秃秃的脑袋，登拉着眼皮，一对无神的小眼，给人一种采笨的感觉。不过，他那细白的皮肉，见人点头哈腰的奴才相，张口“弟兄们”，闭口“兄弟我”的腔调，工友们十分讨厌，断定他不是个好东西。 老姜瞅瞅这个家伙，问大疮疤：“他的活路的不懂，扛石灰的千活？” “嗯！好的。”大疮疤不加思考地说。 石灰粉是选矿生产中的材料，用草袋子盛着，过去都是两个人拾一袋，现在叫他一个人扛一缀，三快天，烈日当空，一百斤重的袋子，一个人搬起来，扛上肩，用不上两越就汗流浃背了。开始，这个家伙还装腔作势地咬牙坚持着，并且还脱去上衣，光着脊梁。可是。石灰袋子一折腾，扑扑扬扬的石灰面子被汗水一浸，烧的他又痛又痒，脸也象旧京剧里的 三花脸一样。老姜看着他这副狼狈相，暗暗发笑，工友们也偷愉地挤眉弄眼地看热闹。 “天怪热的，歇歇再干吧」”小温装作关心的样子说。这个家伙早就盼望有人说这句话了。他一边用手背抹去脸上的汗珠，一边朝小温走去。 72 ==========第78页========== 这时，老姜不紧不慢地走到大疮拍跟前，指了指正在和小温啦呱的家伙说：“他干活的不行，良心的不好。” 大疮疤拾头一看，果然这个家伙不干活，抡起木棍朝他劈头盖睑地打起来，嘴里还不住“八格，八格”地骂着。 这个家伙被这突期其来的毒打，弄昏了头脑，他既不敢公开身份，又不敢反抗，真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 第三天午后，这个家秋再也没露面，就这样被工友们巧妙地挤走了。 选厂里反掠夺斗争的火焰，又熊熊燃烧起来。地下收购站的老刘。又天天晚上计量着-包包金子。这闪闪发光的金子，映照着矿工]对抗日战争的一片丹心。那些反琼夺斗争的英雄事迹，就象金子一样，闪粗着永不磨灭的光辉。 七、地下供应线 在抗日战争艰苦的岁月里，炸药、雷管、栩材等军用物资，对我解放区军民是多么需要啊！那时，我们自己儿平设有军事工业，一切军用物资大部分载取之子日本帝国主义和蒋介石这个“运输大队长”。 自从我玲珑的党组织发动矿工，为支援抗日战争开展反琼夺斗争后，矿工们的斗志越来越旺盛。他门除了采用“磨洋工”，把矿石倒进废石里，把废石掺进矿石里，把炸药、雷管放“空炮”等办法同鬼子斗争外，还经常巧妙地把少量的炸药、雷管随身秘密携带，闯过敌人三道岗哨，送到我地下收购站。 73 ==========第79页========== 鬼子为了控制爆破材料和物资，狡猾地采取按地眼深度、进尺寸、采矿量来发放爆破材料和其它物资，装炮时，派上监工监视，下班时，岗哨进行严格搜身。鬼子满以为采取这么一些防范措施，就可以捆住矿工的手脚，磨灭矿工的抗日救国热忱。岂不知，这些防范措施只能吓唬那些胆小鬼，而对英勇的矿工来说，毫无用处，反而迫使他们想出更多的办法，斗争得更巧妙。例如，他门把篮子提手抽空，把木棍下头挖空装进雷管，或伪装工伤，把炸药绑在腿上，摊在鞋里，甚至塞进肛里，从而顺利闯过岗峭，带出玲珑。 一天下班时，鬼子突然包圃了刚走出洞的工人，小冯身上带的炸药已经来不及栀藏，不幸，他被捕了。鬼子先是把他打得遍体鳞伤，然后用铁丝绑着他的双手，儿个鬼子端着明晃晃的刺刀，押着他在矿区里游行示众。刽子手们还不住的用钢丝鞭轴打他。鬼子的残暴行径，使矿工们悲愤交加。当鬼子押着小冯走到离刊区大门不远的地方，儿个鬼子又端着刺刀，把上下班的到矿工赶在一起，一个汉奸赚叫，“谁输炸药，就是这个样…。”妄想来个打一儆百。 人越来越多，除了还有一条狭窄的小道供人行走外，工们已把鬼子、汉奸围了个水泄不通。 矿工]看着自已并肩战斗的工友遵折磨，推过地低下了头。但是小冯依然那么刚毅，昂首挺胸站在那里，紧噔着双眼，怒视着那些鬼子和汉奸。 突然，他急促地环视了一下，猛一转身，…头把站在身边的一个鬼子撞了个趔趄，顺着人丛中那条人行小道，朝大外跑去。鬼子被小冯这个突如其米的行动吓慌了手脚，刚要抬步 74 ==========第80页========== 追赶，矿工们一下子把那条人行小道挤死了。鬼子急得嗷傲叫：“统统的八路，死了死了的于活。”抡起枪托和鞭子想打开 -一条出路…。跑出人丛的小冯，刚跑上山坡，日本鬼子子弹穿透了他的胸口，只见他趔趄了几步，倒在一棵苍松下，鲜血染红了破土而出的松苗。 为了支援抗日战争，小冯英勇牺牲了，矿工们压湖着满腔的怒火，踏着小冯的血迹，又投入了斗争。 他们吸取了小冯出事的教，有的利用干活时到矿洞外领材料，给仟子淬火、大小便的时机，把炸药带到网所，绑上石头，沉进粪坑，然后，挑粪工把炸药挖进大粪桶挑出矿区。有的积存在矿洞里，等待时机，再设法弄出去。 为了把矿工们积存起来的炸药、钢材迅速而安全的运出矿区，党组织根据斗争形势的发展，经常组织统一行动。 在阴沉沉的冬夜里，那一些座日本炮楼，立在灰蒙蒙的玲珑群峰的夜幕中。这时，借着矿区稀稀落落的昏暗灯北，老盛和他的两个工友，敏捷地摸进了一个老矿洞。他们按照党组织的安排，推备把积攒在这里的六十多斤炸药和十四根钢钎运出矿区。他们走进漆黑的矿洞后，熟练地把已经准备好的炸药、钢轩背在身上，摸出了洞口，沿着山脚向南走了不远，便开始翻越东山。他们踏着乱石繁多的崎岖小道，爬上了峭陡的山坡，有时，被乱石绊倒，有时，只好抓住树枝吃力地向上攀登。路越来越不好走，身上的东西压的脊背酸痛，尽管寒风吹得挺硬，但他们额角上已淌下了汗珠。 会儿，他们躲进一个山凹里，抹去脸上的汗水，稍微林息了一下，又互相检查了身上背的东西。再往上走一致路，就要通过敌人的火力控制区一一铁蒺藜网了。按照事先的安 75 ==========第81页========== 排，通过敌人火力粽制区时，发电室的工友婴造成停电事故，配合他们越过火力控制区一两层铁茨藜网和一层电网，然后到达安全地带，武工队的同志在那里等着接东西。 可是，当他们刚离开山凹，探照灯的光柱突然射过来。他1赶紫就地酥倒，瞪大了两服紧盯着炮楼和周围的一切。 敌人好象发现了什么，探照灯的北柱不柱地在他们周围徘徊搜索。五分钟过去了，十分钟过去了，淫身的热汗已被寒风欧凉，眉毛上也凝上了白霜，手脚也栋得麻木起来。 卧在老盛一边的工友有点沉不往气了，悄声向老盛说：“可能被伪军发现了，跑吧？”老盛扯了他一下，沉静地说：“别动，现在只要咱们一动，伪军就会开枪。” 又过了几分钟，探照灯的光柱突然消失了，矿区里的灯光也没有了。已有多次实践经验的老盛说了声“快”，三个人猫着腰急速向铁蒺费网冲去。 龟缩在炮楼里的伪军，没有了牡胆的探照灯光，就大声咋唬起来：“于什么的？”“口令？”左右铡炮楼上也“别动1”“往哪跑！”嗷嗷嚎州。根据以往的经验，敌人咋唬一会就会开枪，老盛急朝后传了两何“猫下腰，紧跟上。”就如快了脚步。果然，各拿炮楼漫无目标地放起了冷枪，鬼子中心炮楼上也“哒哒哒”地开了机枪。 在敢人的冷枪声中，老盛和两个工友，把炸药和钢钎变给了武工队，迅速地返回了矿区。 不久，鬼子在矿区东南山上一个叫“将军扬”的地方打了一条巷道，巷道的外口在山顶上炮搂的火力控制之下。出乎鬼子的意料，这条巷道的掘进速度特别的快，树工从一个班放“挂炮，提高到放两茬炮。把个鬼子采矿课长高兴得不 76 ==========第82页========== 得了，还亲自到现场夸奖工，“出力的大大的好。”巷道很快就打通了。 这条巷道虽然给鬼子琼夺“将军杨”的盒矿创造了条件，但敌人万万没有想到，它叉成了我们的秘密运输线，不仅外面的同志可以自由地通过这条巷道到矿区里侦察敌情，而且矿工们可以把大批的炸药、钢材等笨重物资从这里运出矿区，再也不用通过岗哨或爬山越岭钻电网了。 矿工们出生入死，机智勇敢的反掠夺斗争，为我解放区军民送去了大批军用物资，把玲珑变成了我们的一个地下供应站。 八、捣毁“心脏” 我玲珑党组织为了配合解放区军民的反扫荡，组织矿工破坏敌人的生产，机智勇敢地和鬼子展开了“麻雀战”。发电厂工人的麻雀战”打得特别漂亮，他们象神出鬼没的游击队员一样，今天把发动机得发动不起来，明天义使运转着的机器突然停下来。电线、工具不知什么时候就没有了，一桶一桶的柴油被梢梢地倒掉了、运走了…。 玲珑的动力中心，柴油机发电一里，柴油机整天价度耳欲聋地咆哮。那台五百马力机组的刺耳噪音，搅得人心绪烦躁。靠着它，选厂日复一日地吞嚼着金光闪闪的矿石，然后，鬼子从这里把一箱箱金精矿运到治炼厂，综合回大童金、银、铜、硫等战略物资。因此，在这个支撑玲珑生产的动力心脏，昼夜有荷枪实弹的日本鬼子兵守卫，日本技师也日夜寸步不离地守在柴油机旁。 77 ==========第83页========== 冈田技师这些日子一一直心灰意懒，白石所长气急败坏的贵骂声，使他一想起来还心有余悸。他憋着一肚了怒火想往工人身上发泄，但又不敢轻易发作，怕惹翻了工人，给他带来更大的麻烦，毁掉了自已的前程。 大概他永远也不会知道，工人是怎么巧妙地躲开他的眼睛，松动调压螺丝，造成劈化不良，机器“咕嘟咕哪”地冒黑烟，柴油多消耗了，机器反荷没有动了，用不了两天喷油嘴就完蛋了。他不知道什么时候机油里掺上了砂子，柴油里拌上了木渣，时常被迫停车检修。不管冈田技师怎么忠于“大且本天皇陛下”，工人随时都给“太君”带来麻烦。 今天，老王上班后，照样显得很“殷勤”，一会几拭擦机器，一会儿聚精会神地静听机器的运转。冈田技师一个多月来对老王这种认真负责的劲头，心里很高兴，他拍拍老王的肩膀，讨好地说：“称出力大大的，明友的于活”，说着向老王伸出了大拇指。 “朋发的不够，出力的还在后头。”老王一语双关地说。老王是刚从鬼子刑讯室放出来的。他原先是在峪子涧发电室工作，那个发电室有“舍九五马力柴油发电机组，专供照明、电网和探照灯用电。每当他看到电网上被害的抗日战和无辜农民的尸体时，每当他知道电网和探照灯阻碍了工友们往矿区外运物资时，都激起了他的旧优新恨。虽然，他配合武工队多次开展反掠夺斗争，在党组织的指挥下，不断制造停电事故，总是解不了他的心头之恨。 在发电室的一天晚上，老王上班后，习惯地走到亮着电灯的窗前，观架一下菊池技师的办公室，透过窗上的玻璃，影影绰绰地看到菊池正在自斟自饮地狂喝。只见他左臂弯曲在办 78 ==========第84页========== 公桌上，手支着脑袋，近视眼镜审拉鼻尖上，喝一口，摇一摇头。老王早就听说菊池的思乡情绪很重。前些日子他又收到老婆的米信说，一家人日夜盼望他早日国国，信里还附嵛了一张全家人在樱花节的合照，说她和孩子怀着扰伤的心情渡过了樱花背。最近，矿上的劳工课长井上和我敌工站接头的事，也传到了菊池的耳朵里，他预感到在这里的风险越来越大，可又不敢向自石所长提出回国的申请。所以，他心情沉重、烦躁。根据这个情况，老王断定今天晚上菊是“举杯消愁愁更愁”。 老王站在窗前凝祝着菊池，一个果断的行动逐渐清晰起来，他转身和沉默不语的老蒋低声商量了一会，老蒋机整地走出发电室。 室外一声猛力地咳嗽，老王急步走近柴汕机，凭着他多年熟练的操作经验，下了边盖螺丝，毅然地穆了车，迅速松开了连杆骡丝，上好了边盖。 这时，已得到老蒋“机器声管不正常”报告的菊池技师，急忙跟跟跄跄地走进了发电室，“八格，什么的于活！”他一面驾，一面伸手摸了谟机体，不耐烦地命令老王，“毛病的没有，快快的开车。”一股浓的酒气扑向站在对画的老王和老蒋。 机器重新开动了。老王和老蒋躲在机器的侧面，怎么也按捺不住内心的激动，他两个强制着自已，屏住气等着看动静。 一霎间，随着“阵劈哩叭啦的响声，柴油机的连杆打碎了机体，破碎了的机种把墙上打了个洞，柴油机完蛋了。整个矿区陷入了一片黑暗之中。 79 ==========第85页========== 当晚菊池被白石所长传去，老主地被带进了刑讯室，审来审去，责任怎么也按不到老玉身上。白石所长象一只受杨的野兽咆哮起来，狠狠地抽了菊池两耳光，几天后，老王被派到了发电一。 不久，老主参州了玲珑党组织在矿区外召开的矿工抗日积极分子大会。会上，党组织号召矿王，用破坏敌人生产来支援解放区军民的反扫荡。这见天，他一直在琢磨这个事，上班后他也更加显得规规矩矩，谨慎小心地工作，有时还有意讨好冈田，说几向奉承话。而在私下里，他一直在寻找机会，实现一个新的行动计划。可是，这里既不同于峪子润发电室，冈田也不同于菊池那样，使他没法下手。 一阵电话铃响过，冈田放下耳机，走到正在机器旁沉思的老王跟前，指着“吭嗤，吭嗤”声响的机组，朝老王说：“你的看好，我的指了指北山脚下《山东金矿开发组合招远矿业所”办公室，匆匆走出了厂房。 顿时老王舒展了紧锁着的双眉，压排着内心的喜税，捅了小曲一把，嘴朝门口努了努，小曲会心地避在厂房柱子上，两酿机警地望着门外的日木兵。 老王信步走到那台五百马力柴袖发电机组前，警惕地张望了一下，迅速拧死了机袖阀。一会儿，柴油机的声音变得沉闷起来，散发出一股刺鼻的熊糊球，接着，一个日本兵走进厂房，朝着正在全神观察柴袖机的老王，指了指鼻子说：“什么的于活。” 这时，老王已经打开了机袖阀，装做在寻找机器的敢障，指了指机器没有答腔。 柴油机声越来越沉闷，刺鼻的焦糊味充满了厂房，配电室80 ==========第86页========== 的工人也隔着玻璃往外张望。只见老王椁下了柴油机，抓起了电话，向工作课报告了紧急停车。 一群鬼子拥进发电厂，火烧火撩地检查事故原因，机油阀正幤开着，机油重完全符合要求。冈田在机油阀前呆呆瞅了半天，嘟嚷了一问“机袖质量不佳”，转身又朝办公室走去。 老王看着冈田的背影，脸上浮起胜利的微笑。 九、告袭卫兵所 一九四二年冬，鬼子集中兵力对我解放区军民继续进行大规模的“拉网”扫荡。在扫荡中实行烧北、杀光、抢光的“三光政策”，安图用铁血手段征服我解放区军民。但是，我解放区军民并没有被征服。相反，他们在党的领导下，加强了对敌斗争，用各种形式不断地打击敌人。 一天，支八路军的健儿，在夜幕的掩护下，向玲珑金矿迂回前进。他们穿过深涧，越过山峰，接近了矿区。接着，他们一会儿匍旬前进，越过伪军炮楼，钻过矿工在电网上留下的缺口多一会儿，又隐蔽在灌木丛和稀疏的松林中，躲过探照灯光柱的搜索，神不知鬼不觉地进入了玲珑山南玻的丛林中，等待着俄斗的信号。 这时，有两个战士敏捷地闪进了一幢低矮的工锕。“吱一一嘎”破木板钉的单扇门的声响，把有的矿工从睡梦中惊醒，借着一盡昏暗的煤油灯光，矿工门吃惊地俏声喊，“老冯，是称呀！”几十名矿工“忽”的一声从破被蘅里垫起来， 一边穿衣裳一边靠近了老冯，紧紧握着两个战士的双手，七嘴八舌地问这问那。 81 ==========第87页========== “伙计，大部队来了！”老冯悄声说。 “大部队来了！”这个振奋人心的消息，颜时，把矿工们脸土笼罩着的愁云一扫而光，一双双含笑的眼睛瞅着老冯，希望从老冯嘴里知道什么时侯打击鬼子的凶焰。 为了开展反扫荡，我主力部队好久没有回来了。矿工们象失去了主心骨一样，反综夺斗争也在鬼子血晖镇压下，暂时转入低潮。树工介们天天粉望主力部队早日打回来，给他们撑腰，解心头之根。 前天，我主力部队转战到玲珑附近，准备给鬼子来个“回马枪”，以牵制在解放区扫荡的敌人。 部队首长在区中队老冯同志的带领下，潜入玲珑观察了地形，我玲珑党组织把矿工送出来的情报向部队首长作了汇报。 玲珑的成备十分严密。三面环山的天然屏障上设立一座座炮楼；炮楼外面东在九曲，西在欧家亦，北在大园设立三个伪军据点，每个据点各有一个伪军连驻防：南面是出入矿区的交通要道，一个伪军连和一个机枪队，配有一挺重机枪和两挺轻机枪，扼守在大、小蒋家。一门钢炮架设在玲珑东山]一座最高的炮楼里，控制了九曲、大庄子和大、小蒋家的广阔地带。夜间，山顶炮楼里不时地交叉射出探照灯的光柱，在山涧、矿区里搜索。根据从鬼子伙房我内线送出的情报看，在这戒备森严的矿区中心，卫兵所里的鬼子，以为我无力还击，更无力进政“固若金汤”的矿区心脏，所以，戒备松懈，给我留下了可乘之隙。 部队首长根据敌人的部署，决定组织一支精锐的小分似，插进酸人的心脏，以迅雷不及掩耳的行动，打掉鬼子卫兵所。 82 ==========第88页========== 这不仪可以牵制在解放这扫荡的鬼子，而且还可以震展伪军，削弱鬼子镇压矿工的力量。 现在，老冯的任务是以其对玲珑情况熟、地形熟和人熟的有利条件，和部队侦蔡员一起，摸掉卫兵所的门岗，为小分队接近卫兵所扫除障碍，发出战斗信号。 眼下老冯望着一个个熟悉的面孔，压低嗓音说：“等+会儿，就要给鬼子个厉署尝尝。”矿工们一听，乐得差点贼出声来。一个虎实实的青年赶紧用手捂往了嘴，从人群外面，往里挤了一步说：“老冯，我参加吧？”他这一报名不要紧，人群里这个说：“我地参加”，那个说“还有我”，还有的于跪代表大家说：“都参州吧1” 老冯让大家静下来后说：“斗争将会更邀烈”。他环视了一下人群，又说：“还有更艰巨的任务等待称们去完成哩！”说完把身边一个工身上披的衣裳拿过来给了侦察员，又顺手拿起了矿工相给他戴在头上，提起一盏矿灯，又把一张铁献五在肩上，微笑着说：“借猎你们这些戏装，演完戏就送回来”。说完便和侦察员消失在夜幕中。 “什么的于活？”当老冯和侦察员走近卫兵所的门岗时，一个鬼子嚎州了一声。 “苦力！”老冯整起手里的矿灯晃了晃，装做上夜班的工入，大大方方地向门岗走去。 鬼子从黑影里窜出来。端枪逼近老冯：“八格牙鲁1那边的开路。”用刺刀指了指矿工上班时走的路。 “我们这边的于活】”老冯用拿着矿灯的手，指了指鬼子身后另一条路。 鬼了不獬地回头张望。就在这一霎间，老冯一个箭步跳 83 ==========第89页========== 过去双手握繁锨柄，用尽全身力气，朝指鬼子的脑袋砍去。只所“喀嚓”一声，鬼子的脑袋被削去了一半，倒在地上站在老冯身后的债察员，举起包着红绸布的手电简，·朝玲珑山南玻闪了三下。 随着这红色战斗信号，埋伏在山坡上的战上于，象离弦的利箭，迅速插进了刊矿区的心脏，把史兵所包围起来。 只听一声“打！”手榴弹象下冰智一样，从卫兵所的窗日、门缝投了进去。正在做还乡美梦的鬼子，有的被这突如其来的手榴弹送上了望乡合，还没上望乡台的鬼子，刚嚎叫了声，就被一股室息的剧烈辣味呛得不往劲地咳嗽。满屋子飞扬的石灰面子，使鬼子静不开眼，摸不着枪。在连续的手榴弹爆炸声中，往日威风膜凛的日本大兵，象一只只被打惊了的疯狗，东一头，西一头，在屋里瞎撞。不到两分钟，奇袭卫兵所的战斗就结束了。 原来，战士们给鬼子雅备了土造“毒瓦斯”手榴弹一把辣椒面和石灰面包在手榴弹里，让鬼子们饱餐了一顿。 接着，战士门又迅速打开卫兵所对面的军火库，背上崭新的三八式步枪，扛上弹药箱，消失在茫茫的夜幕中。 等到那些被爆炸声吓昏了头脑的伪军弄清了情况后，探照灯光柱一齐射向卫兵所，机枪“哒哒哒”一个劲地，步枪“叭一购”“叭一胸”象妙豆一样。当驻小蒋家的伪连长赵大胡子赶着伪军爬到卫兵所的时候，奇袭卫兵所的截王：们，早已安全地撒离了矿区。 不久，玲珑的中心地区，又多了一座“中心炮楼”。天一黑，鬼子就術进去不敢露头了。 84 ==========第90页========== 十、除夕锄奸 大年初一的早晨，玲珑外围山村里的人们，顿不得祝贺新春，·一筷簇拥挤在墙下俩眼紧盯着打着红勾的布告：蒋其绪恶贯满盈，被我人民政府枪毙了。青年人兴高采烈奔走相皆，老年人满怀喜悦，议论着：“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个大快人心的消息使新春格外欢乐。 提起蒋其绪，人们根得牙根痛。这个铁杆汉奸当了维持会长，以后又成了伪区长，死心塌地为鬼子卖命。鬼子要开矿，他挨订挨户抓人，从七十多岁的老人到十儿岁的孩子，一批一批逼进玲珑；.鬼子抓走无嘉的村民，他领着伪军去抄家揭锅；鬼子下乡扫荡，他找人当淘导。就是铀，诬告一矿工偷鬼子的电话，.把人抓进宪兵队严刑拷打.就是他，逼着私人生产的黄金，按期向他缴纳，而不准向我收购站缴售，.就是他，成天价派丁派税，催捐稚粮，逼得百姓走投无路，倾家荡产。 这个两手沾满人芪鲜血、作恶多端的老须理，虽然家在炮楼林立的大蒋家村，可是几个月来，在我解放区军闲大反攻的声势威逼下，'白天，他不带着荷枪实弹的伪军，就不敢回家，天一黑，就赶快钻进玲珑的中心炮楼里。ˉ过去，我抗日政府曾给他将功折罪的机会，多次叫他亲妹妹去向他晓以大义，给自已留条后路。可是，当他妹妹叫他“改邪归正”的话刚出口，他就暴跳如雷，一腾把地踢倒在地。春节前，他义召开了附近各村伪村长会议，向每闾强征粮食三百斤，花生八斤，、木柴八干斤，铜元十三斤，地亩银子二千元，逼得 5 ==========第91页========== 群众东件西贷，怨声载道。 干掉这个地头蛇的任务，交给了武工队。为了把这个铁杆议奸夜间出中心炮楼，工委曾派了个两面人物去做“引蛇出涧”的工作。 腊月三十日中午，一个身穿长袍，带着黑眼镜的人，手提着一包沉甸甸的东西，穿过层层岗哨，走进了鬼子中心炮楼里蒋其绪的宿舍。不大一会儿，蒋其绪和那个戴黑眼镜的人，又说又笑地走了炮楼，向大蒋家村疟去，后面跟着几个稀稀拉拉的伪军。 蒋其绪连日外出催粮，不断遭我民兵、武工队的伏击，没法向鬼子交差。缩在炮楼里消息闭塞，情祝不明，急得象热锅上的蚂蚁，天价心神不安。正好今天来了这么个老朋友，那包沉甸甸的东西，他断定是送来的年货，一张愁苦的面孔立刻雄上了笑容，便邀请老期友到家里去打听点风声，叙叙白己的苦衷。 几句寒暄后，·端上了热腾腾的酒莱，酒过三巡，带黑眼镜的人就单刀直入地朝着忧心忡仲的蒋其绪说： “老兄，年三子了，和嫂子团聚团聚，别去钻炮楼啦。”“唉！”蒋其维举起酒杯，一仰头把酒灌下去说道：“我非同老克处境，这些日子战局不妙，我也连连受挫。”表现山一副无可奈何的可拎相。 “胜败乃兵家常事…”報黑眼镜的人正想安慰几句，蒋其绪摇手打断了他的话，从腰里掏出一张叠成长方形的纸说：“你看，武工队诡计多端，给皇罕捎了封离间信。” “喔！还有这样的事？”说着，带黑眼镜的人把信接过去。只见信上写着：“将先生：你捎来的两件东西均已收到，以后还 86 ==========第92页========== 请多多帮忙，望保重。”他看完了信，不以为然地说：“皇车把信转给你，说明皇军信任老兄，何必多虑。”说着，拿起酒壶又给蒋其绪倒满了酒杯。 “没有远虑，必有近忧啊！”蒋其绪刚想打听一下外面的风声，戴黑跟镜的人，又举起酒杯，“来来来，俗话说今朝有酒今朝醉*，脖子一仰把酒吞了下去，接着说：“还是莫谈国事吧1” 就这样，这条地头蛇被灌得酩酊大醉，歪倒在炕上，象肥猪-样发出了杆声。 漆黑的夜晚，炮楼上死一般的寂静，伪军们也喝得杯盘狼藉。 夜#中，一队矫健的身影，穿过吼着阵阵松涛声的山岚，摸过了炮楼，闪进了大蒋家村的一条胡同。一阵酸溜溜的小调由远面近，只见一前两后三个人朝胡同口走来。躲在胡同口里的人屏住呼吸，紧紧盯着这三个家伙。 “干掉他，”把身子紧贴在培上的一个人影向蹲在胡同口的一个身材魁伟的人悄声说。 “不1这是伪军连长赵大胡子，放过他去。” 赵大胡子带着护兵捋进胡同，朝着蜥妈家走去。胡同里的人敏捷地跃出胡同，迅速接近了一个漆黑大门。有的转身荫蔽在门前屋后，有的敏捷地翻上墙头，跳进院里。不大一会儿，只听“哐哪”一声房门被耀开了，一个魁伟的身影冲进屋里。 炕上，在那红绷绿缎的被槟里，只有一个女人，索索发抖，里屋外屋搜了一遍，不见蒋其绪的影子。那个身材魁伟的人，借着微弱的灯光，看到柜底下并排竖着两只底朝外的 87 ==========第93页========== 鞋动了一下，他把匣子枪往腰里一插，伸手从柜底下拖出一个满脸蛛网、一身灰尘的人。原来蒋其绪听到院子里有动静，想从后窗逃走，可是刚穿上鞋，门就被撬开了，他撒忙钻到柜子底下。 只见他战战兢兢地站起来，朝来人一瞅，不禁吃惊地“啊”了一声：“冯、冯官令1”又一想，这样称呼不大合适，就皮笑肉不笑地政口说：“冯队长，我们是老相识了。”他假装坦然的样子，“请吸烟，请吸烟。”边说边拉开一个装有伪钞的抽屉，要用钱，这里有1”又拉开了一个塞满伪钞和金条的抽屉，把 一捆钞票送到冯官令的眼前。 手里拿着匣子枪，一声不响的冯官令，一把夺过钞票，在劲摔在蒋其绪的脸上，接着一脚把地踢倒在地。用枪点着蒋其绪的鼻子说：“别罗碟了，限我钉走一趟吧1站在正间门口的小刘，一个箭步跨到蒋其绪跟前，象雄度抓小鸡似的，：提着袄领把他推屋门。 布蒋其绪杀害革命人民的扬地上，冯官冷愤怒地宜布：“我代表抗门人民政府党布一判处你的死刑！”随着清脆的枪声，结束了蒋其绪罪恶的一生。 清脆的枪声，在玲珑群山中回恂，代替了除夕深夜的鞭炮。枪声，：迎来了一九四五年的春节，预示着袋过去了，春天就要来到了；枪声，也使“每逢佳节倍思亲”的伪军更加耷拉了脑袋。龟缩在玲珑的鬼子，也极截兢兢地如甄了岗哨。 十一、斩断“动脉” 从玲我金旷通往龙口码头，有一·条弯弯曲曲的公路，途 8移 ==========第94页========== 经招远城和招远、黄县的数十个村，北与烟（台）潍〔坊)路相接，·南可直达背岛。鬼芋在这条公路沿线每隔儿里或十儿里就修筑一个据点或炮楼，以控制和扼守这条交通运输线。这条公降是鬼子统夺玲我黄金资源唯一的运输动脉，大批玲珑的黄金利富矿石，通过这里从龙口码头装船运到日本去。·在鬼子武装占领玲珑六年多的时问里，通过这条公路，夺走了 十六吨多黄金帮大量的白银、铜、疏同时，这条公路还分割了我西海区和北海区，封锁了我抗日军民的交通联络。 为了斩断玲珑通往龙口时这条大动脉，打破敌人的分割封锁，我北海军分区组织了一支精悍的武工队，活跃在公路沿线的广大农村，发动群众，开展对敌半争。同时，我胶东主力部队和地方武装也经常转战在公路沿线，伏击鬼子的运输车队，惩罚侵略者。从一九四一年到一九四四年春，我公路沿线军民密切配合，在沙埠村、小李家、槐树庄、黄山馆、张华山头等地，多次伏击玲珑金矿鬼子的运输车队，炸毁汽车三十余树，消灭日伪军几百人，缴获了大量富刊矿石、金精矿和军需、生产物资，打乱了骸人的生产计划，有力地支援了玲珑地区工农群众的反掠夺斗争，沟通了西海区和北海区的交通联络。 一九四四年夏季，背（岛）黄（县）路反“封锁”战后，我军又发动了秋季政势。在我军强大的军事攻势下，玲珑金旷的鬼子汽车已有好久不敢出赛了。驻守玲珑金矿的日军小队长七田整天价坐卧不宁，多次向龙口鬼子司令官汤于求援。但是，每次求援除了挨汤千一顿臭骂外，七田什么也没得到。因为龙口之敌也处在自身雉保的困境，那有力量支援玲此呢1因此，七田发誓要亲自带领运输车队，运玲珑所需的生产、军 89 ==========第95页========== 物资。 往甘，玲珑鬼子的汽车都是在早饭后出发，这次，七田为了逃避我军的惩罚，事先严格保密，不露一点出车的迹象。直到上午九点多钟，才突然下令出车，他带着一个班和两挺轻机枪，护送五辆汽车飞速驶向龙口。 当天下午两点多钟，我龙口情报网传来情报说：鬼子今天从烟台运回四车军儒物资和七田带的五部满载生产物资的汽车，下午四时从龙口返回玲珑。押车日伪军共三十多人，有 三挺轻机枪。 情报送到龙·一一招公路附近我主力部队后，部队首长和附近的地方武装部队研究决定，选择有利地形伏击敌人。 果然，四时许，九辆汽车开出龙口，在坑坑洼洼的公路上惊慌地跑着。 为了使敌车能在黄昏时进入我军伏击圈，理状在公路两侧青纱帐里的地方武装，从离龙口三十华里的黄山馆开始，就和敌人打起了“麻雀成”，拦阻敌人。不知虚实的七田，有时被迫停下车，漫无目标地青纱帐打一阵枪，有时督促司机驾车狂奔。就这样，一路上停停打打，打打停停，快到傅家河一我军伏击圈时，七田看着快要落山的太阳，又气又急，命令司机加大车速，企图在天黑前赶不到玲珑，也要赶到料远城。 但見，晚了1当车队驶过傅家河，阜已架在张华山的我军两挺轻机枪，同时向跑在前面的第一辆汽车发出了愤怒的火焰，与此同时埋伏在公路两侧青纱帐里的战士也一齐开了火。敌车被这突如其来的猛烈火力打得昏头转问，东一歪，西一歪地跑了不远，就横停在公路上，堵塞了后面的车 90 ==========第96页========== 辆。七田一看处境不妙，立即命令日伪军下车，占据公路两测的，沟，妄想凭借三挺轻机枪死守，等待招远城的敌人前来增援。可是，他哪里知道，招远城的敢人已被我打援的部队封锁在城里出不来了。 经过儿分钟的激烈战斗，鬼子的机枪被打哑吧了，一辆装满被玻的汽车着了火，日伪军死伤过半，残存的伪军在逃跑中成了俘虏。 这时，七田和随车回玲珑的会计课长尾原，顺脊壤沟一个劲地往后逃窜，冲在前面的刘排长一边迫击，一边喊着日语“缴枪不杀”。七田和尾原象受惊的兔子，仍然拚命地窜。刘排长手起枪响，尾原应声倒下，·七田趁势趴在地上，刘排长向前猛跳了儿步，枪口对着卧在地上的七田大声喝道：“不准动！”这时七田猛力爬起来，两手握着指挥刀，嘴里“呀呀”的喊着，向刘排长砍去。在这一瞬问，刘非长的枪响了，七田两手握着的指挥刀有气无力地落在地上，一头栽倒血泸中。随着手榴弹的爆炸声，战士们端着刺刀，戚着“缴枪不杀”“优待俘虏”的口号，神上了公路，战斗迅速结束了。战士们踏着夕阳的余辉，抑着俘房，带着截利品，消失在青钞帐里。 十、迎接胜科 “日本鬼子投降了！” 这个振奋人心的喜讯，象扑面而来的春风，映遍了祖国的大地。 这股春风也吹到了浴血奋战八年的玲珑。可是，玲珑的 91 ==========第97页========== 鬼子虽已成为瓮中之龟，但他们捧着蒋介石要其就地驻扎，不准向我八路军缴城投降的俞令，偷偷地把欧家夼和九曲的伪军撤回了玲珑，就地待命，等待國民党来整编，仪留下台上据点伪军看守玲珑的大门。鬼子以为我玲珑外围设有作战部队，不可能发动强攻，幻想依靠三山环抱的天然屏障和残存的军事力量，苟延残喘，拒不缴械投降，等待国民党来接管。 为了保护矿山，工委召开了玲珑矿工积极分子会议，组织刊矿工护矿，街止敌人破坏矿山，并专门和发电工人详细研究了护矿措施。此时矿工们正严阵以待，严密监视敌人 为了打开解放玲珑的大】，迫使鬼子缴械投降，工委决定利用台上伪军副连长刘子欣与我之关系，争取刘子欣起义，把台上据点拔掉。武工队长老贾和地下党员老梁接受任务后，潜入合上村，做好教育刘子欣起义的工作，安排了起义的行动计划。 深夜，一支精悍的小部队神不知鬼不觉地埋伏在台上鬼子的炮楼周围。 “嘟—一嘟一”据点里一声哨音，三十多个伪军按照刘子欣“徒手集合”的命令，在据点院子里站好了队。 “弟见们：近来战局动荡，皇军埋怨我怠于军武，，”刻子欣站在队前刚说了两句话，突然，几条黑影跃到队前，检口对准了两手空空的伪军，玛官令厉声命令：“不摧动，我们是武工队…”伪军顿时乱了队形，有的举起了双手，有的跪在地上求饶。虽然刘子欣不住地喊，“弟兄们不要乱。”可是伪军那能听得进去呢！ 贾队长向前走了两步，平静地说：“不用害怕，鬼子已经 宣布投降了，今天我J特来请弟兄们反正。”刘子欣也紧接着 92 ==========第98页========== 说：“鬼子已经完蛋了，我刘子欣日经弃暗投明，愿意改邪归正的跟我走。” “不愿阻我们走的，发给路费回家”，贾队长接上说。叉是一阵躡动。一个伪军战战兢兢地说：“连长，不是我们术愿投靠八路，只是老婆孩子在这里…。” “好办！我们已准备了五十头胜口，家属一起搬走。”贾队长安慰他们说。 这时，冯官令和几个同志，已把伪军的枪栓拿下来了。有家属的伪军匆匆跑回家去收拾了一下，到村外指定的地点集合，在民兵护送下走了。 冯官令走进电话室，摇到了小蒋家据点，接电话的正好是伪军司令项世荣。冯官令说，“我是武工队的冯官令，告诉你，合上据点已经披我丁解决了！你们的日子也没儿天了。”只听对方“啊！了一声，冯官令拽断了电话线，背起电话机，消失在夜幕中。 合上据点被拔掉，龟缩在玲珑的鬼子更加旭战心惊，把玲珑封锁得更严了，规定非日本人一律不得出入。工委曾多次下通牒令，要他们投降，后来工委接到朱总司令给侵华军总司令官岗村宁次的命令，派人送去，他们仍顽固地不肯交械。这时，玲珑工委委员、政工站长老梁，在开完军分区敌工会议后，正星夜兼程地返回玲珑。一路上，饱满怀胜利的喜悦，估量着面临的这场严重头争：作战部队已根据朱总司令的进军命令，大踏步地向城市和交通要道进军，只有武工队和民兵去解决玲珑的月军。他感到，在这种情祝下，要保护矿山完整地回到祖国怀抱，自己身上的担子是很重的。当展阳升起，阳光酒耀在逶迤多姿的玲珑群蜂的时候，他 93 ==========第99页========== 爬上了最后一座山蜂。这舆是他和鬼子周旋了多年的战场，毯在眼前的严重斗争，使他没有心思去欣赏这绚丽多姿的大自然。他深深地舒了一口气，走下山峰，快步走进了一个山村。 “好啊！你回来得正是时候。”老梁刚跨进大门，工委书记老冯笑嘻嘻地迎着他走出来。看见老冯，老梁心里格外高兴，他急于想翔道这儿几天来的斗争形势，开口便问“情祝怎么样？” “到里，咱们一起商重商量。”说着，老冯拘老梁介绍情祝说：“拂晓时鬼子派矿商蒋万东来送存，说要派井上来和我们谈判。看来，拔了台上据点，鬼子丝不住‘龙霄殿了。我已通知在外面的同志，要他]赶快回来研究一下。” 和鬼子谈判，老梁可算是老手了。还在两年前，驻玲我的鬼子在我军民内外夹击下，感到生产和自身的安全均无保障，白石所长便派劳工课长井上来谈判，要求让他们正常生产，要求在时局发生别变时，保护他的人身安全。当时，老粱曾严厉指出：你门发动梫略战争，血腥镇压矿工，棕夺我汀的黄金资源，这是罪有应得。并瞀告说：只有你们首先做到改变对矿工的态度，向我1提供弹药，我们才可以考虑你提出的要求。 工委会上，老梁传达了上级关于保护矿川1的指示，决定由老梁代表工委和井上谈判。 谈判是在蒋万东家里举行的。 井上提出他们要辙退。要我了保证他们撤退时的人身安全，他们以不被坏矿山作为交换条件。 老梁则指出：不但不许破坏矿山，而且必须按照朱总司令的命令，向我们缴械设降。只有做到这两东，我们才能根 94 ==========第100页========== 据忧待俘虏的政策，保证你们的安全。 但是，并上对我提出的条件，F始却说：兵是军方领导 的，他无权答复。老梁驳斥他说：既是全权代表，不代表军方是无诚意的表现。井上被老梁义正词严地驳得无言可答，一下子暴露了假谈判的真相。 井上说：“你们无权接受投降。”“谁有权？”老粱严厉地反问。“国民党政府。”井上支支晤唔地说。 “呸1真是无耻之极！”老梁抑制着心头的怒火，揭露了蒋介石在八年抗战中袖手旁观，保存实力，准备内战的罪恶阴谋后指出：“最有权力接受你们缴诚投降的是中国共产党领导下的人民，和人民选出的抗日民主政府。”老梁知道，井上设得到上司的命令，是不会答应我们的条件的，便站起米走近井上，著告说“谁要破坏矿山，就以战犯论处！” 第二天，井上又叫蒋方东送信，要求再和我们谈判。老梁叫蒋方东告诉鬼子：`缴械投降就谈，否则没有谈判的必要。淡判虽然临入征局，但我们的严厉态度展慑了鬼子。后来蜘道白弃所长主张缴城投降，军方主张炸毁矿山。最后双方来了个既不投降，·也不炸毁矿山。 二十一日凌展，鬼子连续两次突围，都饱尝了一顿“铁西瓜”，丢下儿具尸体后，缩回了玲珑。 鬼子狗急晚墙，用刺刀逼着矿工走在前面，以强大火力压后，开始了第三次突围。为了保护矿工安全，只好：鬼子窜出玲珑，组织沿途阻击。直到第二天，鬼子付出重大街亡，才逃到离龙口还有二十余里的黄山馆，又被我围困龙口的部队迎头痛打了一顿。后来，在龙敌人军舰猛烈的炮火掩护 95 ==========第101页========== 。生实出骨，深以的女升行分进 险以下头只：他议状，州杂的出路西小共，县母 ,这客好天班，阳 。可灵司积李对诗数进新文支共“讯延设员国蹄乐灯对班填 林火级温明革人站口氧店：来品，酵一计球兴政周 ==========第102页========== 下，幸存的几个鬼子才到了龙口，慌忙逃上军舰递跑了。 山解放了！当旭日从东方冉冉升起的时候，矿工纠察队已经派出了岗哨，控制了生产要害部位。人们怀着兴奋的心情，含着激动的眼泪，持着一脸喜气，还有那胜利的欢笑，迎接工委接管玲珑。随后，成千上万名手持土枪、大刀和长矛的民兵，象海潮般地涌向玲珑，经久不总的“毛主席万岁！”“中国共产党万岁1”的欢呼声，震撼着巍巍的玲珑群峰，响彻了天空。 这时，维持会长蒋万言挤出人群，双手捧着一大用钥匙走到老梁跟前，毕躬毕敬地说：“梁站长，这是仓库的全部钥匙，是井上让我交给你的。”然后，又指了指墙壁上贴的一张布告说：“那是白石贴的”。老梁接过了钥匙，交给了工委书记老冯，然后，他俩走到布告前看了…下。布告的大意说我们走了，矿山没有破坏，希望你们好好保护。“废话1”老冯看完了有告气愤地说。他急转身走上合阶，向着熙熙镶镶的人群，放开喉咙说：“同志们，我们胜利了！”沸腾的人群顿时静了下来。老冯接着说：“白有把钥匙交出来了，还在布告上说，让我们好好保护矿山山。这是什么意思呢？”说着，老冯举起了钥匙在空中抖了抖，朝四周环视了一下。只听人群里嘁嘁喳喳议论纷纷。有的说，用不着鬼子替我们操这个心事有的说这是臊水狼给鸿拜年，没安好心。者冯伸开双摩，作了个要大家静下来的姿式，然后说：“保护好了矿山，等着蒋介石来接管，这就是白石的意思。现在，蒋介石安想独吞抗战胜利果实，已经向我们解放区开刀了…。”老冯铿锵有力的声音，象一颗炸弹在人丛中开了花，人群中立时爆发出“誓死保卫抗战胜利果实1”年制止内战！”的呼声。 97 ==========第103页========== 这雷鸣般的呼声，又一次震撼着玲珑群峰，响彻在蔚蓝的天空，澈制着抗日英雄们去迎接新的战斗。 98 ==========第104页========== 第四章矿山欢歌 一九四五年秋，日本鬼子投降后，富饶美丽的玲珑，回到了祖国的怀抱，灾难深重的矿工，做了矿山的主人 矿工们在中国共产党玲珑金矿工作委员会的领导下，以高昂的战斗热情，揿起了恢复矿山生产的热潮；同时又以极大的阶级义愤，向汉奸把头开展了诉苦斗争。 仇根满胸膛，怒火高万丈。在反奸诉苦的日子里，灾难深重的金矿工人，字字血、声声泪地控诉了汉奸把头盘剥他们的罪行。面对面的诉苦斗争，大灭了敌人的威风，大长了人民的志气，提高了矿工的阶级觉悟，激发了大家的生产热情，全矿迅速锨起了恢复生产的热潮。 当时的玲珑金矿，是个百孔于疮的烂摊子：设备简陋，技宋落后，缺材料，短燃料。解放前广大矿工都是出苦力的技术话捞不到摸，得不到桃会学习和掌握技术，因而刚解放那阵。面对着操作过程中的一些复杂技术，大家觉得有劲无处使。但是，金矿工人骨头硕，善攻、敢打、能冲锋，他们靠主人翁的责任感，靠自力更生、苦干加巧于的精神，靠团结的力量，靠集体的智慧，把困雄一一踩在脚下，使生产迅速恢复起来。 矿工委在发动职工反奸诉苦、恢复生产的同时，还十分关心矿工的生活，因而随着生产的恢复，矿工的物质文化生 99 ==========第105页========== 活很快得到了改善。矿山解放不久，矿工就从冬不挡风、夏不遮雨，潮湿、低矮而拥挤的工棚里搬出来，往上干躁敞亮的房屋：实行八小时工柞制，劳动得到保护，并且有劳保福利多工资增加了，并且可以每月按时领到，人口多生活有困难的职工，还经常得到工会的救济。此外，矿上成立了夜校，各工段成立了读报组。从此，矿工们结束了那种啼饥号寒，牛马不如的悲惨生活，第一次感到当个金矿工人是十分自豪的。 为了加速黄金生产，支援革命战争的最后胜利，一九四 六年初，毛主席、党中央从延安派专家到玲珑来，董必武同志从上海调工程技术于部到玲珑来，胶东行政公署地从人力物力上纷玲珑矿以大力支持。这一切，都给战斗中的矿工以巨大的鼓舞。矿工竹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意气风发，斗志昂扬地战斗在百里扩区。他们一条心，一股劲，你追我赶，展并了轰袭烈烈的创模运动，使矿山到处呈现一派热火朝天的繁忙景象。井下工人于劲足，他们抡起大锤，紧握钢仟，人工凿岩，克服了动力不足的困雅，选矿工人钻劲大，他们改造了选矿工艺，组织土法生产，提高了劳动生产率；机修工人巧想办法，他们修旧利废，节约代用，增加了 生产：科室人员和勤杂人员也不甘落后，他J主动组织起来 搞义务劳动，从废矿石堆里拣回大量富矿石…。总之，从工委机关到车间，从书记到一般工作人员，都在不同的岗位上，为增加黄金生产多做贡献。看此时的玲我：矿山欢歌歌不断，黄金源源送前方。 正当矿山沐裕着党的灿烂附光，生蒸蒸日上的时侯，蒋介石在其美国主子的支持下，挑起了全国规模的内战。一九 四七年春，发动了对止东和陕甘宁解放区的重点进政。在这 100 ==========第106页========== 战火弥漫的春尖，工委发动工并展了反蒋诉苦、爬山头运动。深刻的阶级教育，激起了矿工的新仇旧恨，鼓舞了矿工敢于斗争、敢于胜利的革命精神。他们下决心，立誓言：再努一把力，爬过山头，为消灭蒋家王朝，建设一贪独立、民主、自由、富强的新中国而奋斗】于是，玲珑掀起了大参军热潮，五百余名青壮年矿工，放下钻机、榔头，走出矿井，车河，参加了人民解放军。留在生产岗位上的矿工，满怀战斗衰情，边备俄边生产，以大量生产黄金的实际行动支援解放战争。同时，矿工门还节衣缩食，捐献钱、粮，衣物，支援前线。一九四七年秋，战火烧到胶东半岛，玲珑金矿以临战姿态投入了战争推备。一九四八年春，矿山转上了军工生产，矿工们生产出大批硫磺、硫酸和炸药，为解放战争做出了贡献。 建国后，国民经济逐步恢复，许多被敌人破坏的大型矿山有待于恢复和发展。根据上级指示，玲珑金移交给“生建”系统经营，大批矿工肩负着党的委托，奔赴大江南北，接受新的战斗任务。还有一批矿工充实了地质队伍，为祖国寻找地下宝戡。这些经过严峻的战争考验、盒有革命传统的玲珑矿工，在新的战斗岗位上，为社会主义革命和社会主义建设事业贡献自己的力量， 朝阳初升 一轮红日从东方升起，金色的阳光照亮了玲珑群山，矿区里激起了欢腾的波浪，矿工们热弭盈眶，欢庆矿山的解放。孙师傅随着熙熙攘攘的人群，走出了会场。回到宿舍后， 101 ==========第107页========== 激动的心情还平静不下来。在那苦难的岁月里，他常常想，海水再深也有个底，树工的月子再苦也有个边。他今天盼解放，明天盼解放，现在终于解放了，希望，变成了现实。刚才大会上，工会主任说的那些激动人心的话，还在他耳边回响。 “矿山的主人！”这句话，儿天前说，谁也不敢相信，现在，却明摆在眼前。日本鬼子的伙房，城了工人的食堂，日本技师的办公室，成了工人开会的地方。就是这间刚住进来的宿舍，也给人以翻身得解放的感党：明亮的电灯，雪白的墙，镶着玻璃的门窗，铺着厚厚麦秸草的木板坑·。从老辈就住玻草屋的孙师傅，做梦也没想到能住这样宽敞明亮的房子。他猛力打开窗子，中秋夜晚的微风，格外清爽，厂房里传来“叮叮当当”的锤击声，工友们正在忙着恢复生产，矿区里灯火辉煌，再也看不到从炮楼里射出的探照灯光。他走出了宿舍，信步来到了他原先住过的工锕。 空荡荡的工棚里，依然弥漫着腥臭气味，从没有遮挡的门窗和墙缝吹进来的拎风，依然卷起地上的尘土和杂草飞扬。自从孙师傅被日本鬼子逼进玲珑当刊矿工的那一天起，他和这个工糊做了六年的伙伴。那时，这个约有五间房大的工棚里， 一层薄薄的铺草和儿张破席上，住了近百名矿工。夏天，臭虫、跳蚤成群，象鬼子把头一“样，不住地吸吮矿工的血。冬天，一卓醒来是一身霜，卷缩了一“夜的身子，仍没有消除疲劳。 一股琼风吹得孙师傅打了一个冷战，他望着这个住了六年的工棚，忽然，鬼子监工、汉奸把头那“个个可憎的面孔，又映现在眼前。他那长满老茧的大手，紧地握成了拳头， 102 ==========第108页========== 转身向工会办公室走去。 “哐”的一声，他推开了工会主任办公室的门，把正在聚精会神看文件的主任吓了一跳。没等主任说话，就急步走到主任的办公桌前，斩钉截铁地说：“鬼子跑了，把头跑不了，把他们抓回来算老张！” 主任清楚地知道，矿工们心里都揣着一把火。我军解放玲珑时，几个议婚把头也跟着鬼子逃到了龙口，因为我军追得急，鬼子上，船逃跑时，把他们撇在龙口。前天，已情示上级，推备把他押回玲珑，让矿工们当面吐吐多年积下的满腹苦水。 “老孙同志，苦要诉，优要报，那些家伙一个也跑不了。可是，你想过投有，天底下有多少和我们一样，要诉苦、要报执的穷兄弟呀？”主任语重心长的启发孙师傅，教他把自已的仇和恨，与千于万万人的仇和恨联在一起想。孙师傅睁大眼睛听着主任说的这些新鲜话，有些新词他还不大明白，可也似平懂得了他的意思。 三天后，矿工闲欢腾雀跃，奔走相告：“汉奸把头都给抓间来了！要开他们的斗争会啦！ 会场里，一幅大字横标上写着：“斗争工贼诉苦大会1”十分醒目。 天没黑，就挤满了开会的人群，“打倒汉奸把头！”“向汉奸把头讨还血债！”愤怒的口号声此起被伏。汉好把头张斗光、曲松廷、李焕昌、杨本忠被押进了会场。矿工们一个个摩拳擦掌，根不得把他们撕开，扒出他们的黑心肝。 工会主任费了好大的劲，才使会场安静下来。可是没等宣布开会，矿上们就憋不住了，一个工人跳起来，指着一个 103 ==========第109页========== 个年拉着脑袋的丧家犬激昂地说：“毛主席、共产党今天让我们说话了。日本鬼子完蛋啦！你们还俄靠谁当靠山啊！前年，我有病，一“天没吃饭，你不光逼我干了十二个小时的活 一天就打了我三次，…” “你们这些狼心狗肺的汉奸，要不是八路军来得早，我们都要死在你们的手里。称们不给我们吃饱，还逼着我们拚死拚活地给鬼子干活。”又一个工人接着挖诉。 “称们这些杂种，一天到晚光知道给鬼子舔腚，不管工人的死活。老李病了三天，汤水不进，我向你求情，给老李做碗疙痞汤喝，称不但不做，反说不吃饭是不饿。我顶了你 一句，你打了我耳光还不算，还到鬼子那里去告我的状，…” 怒火满腔的工们，纷纷起来揭发汉奸把头的罪行。此起被伏的愤怒口号声，在群山中回响，吓得汉奸把头一个个象筛糠一样，.索索发抖，耷拉下的脑袋，儿乎钻进了裤挡，豆大的汗珠不住地往下淌。 这时，人丛中发出一个洪亮的声音：“让我说说！”孙师傅拨开人群，走上讲合，只见他两道浓浓的剑眉在一起，额角上暴起了青筋，喷射着怒火的双眼，象两把利剑，直刺曲松廷，曲松廷那张死灰色的脸上直冒汗。 孙师傅霍地拽开衣裳，露出肩谤上一条长长的伤疤。他咬着怒吼了一声： “曲松廷，睁开你的狗眼看看！” 看见孙师傅肩上那条长长的伤疤，许多人想起了五年前发生的一件事。有天，从掖县来了一个姓李的青年，要求曲松廷准许他当矿工。曲松廷把他赶到井下，当天就被塌方砸死了。工友们要求曲松廷给他买口棺材，可是曲松廷鼻子 104 ==========第110页========== 哼了一哼，不但不买棺材，还把小李的衣物提为己有。孙师傅气愤不过，骂了一句，曲松廷当面就向鬼子告状，一个鬼子兵端着刺刀朝孙师傅胸口刺去，幸亏孙师傅躲得快，才妆有丧生。这阶级仇、民族恨，孙师傅永远不会忘。 斗争工贼诉苦大会，把矿工们的革命热情推向了一个新的高峰。为了早日恢复矿山生产，矿工们又抡起了大锤，用人工凿岩，起早贪晚，在并下光着膀子于。孙师傅那副钎子，第一关打了七尺半深的眼，第二天义打了八尺，就是这样干，还觉得报答不了毛主席、共产党的恩情。 一天下班后，孙师傅刚吃过晚饭，一个工友拉着他往办公室里跑，边跑边说：“今天开资了，快看看去吧！” “开资！”这对孙师傅来说，可是没有想过的事。给日本鬼子干了六年，也时常“开资”，可是，那微薄的工资，被把头扣下名目繁多的费用后，他几乎没有拿到过钱。现在，吃上了猪肉、白面，工会还把救济粮送到工人家里。 他手捧着工资，热洞夺眶而出。半晌，地声音颜抖着说：“托共产党、毛主席的福，我们不再挨打受骂，过上了好日子，可是淄博的阶级弟兄还在受苦受难。这工资我不能拿，送给淄博的阶级弟兄吧！”原来，儿天前孙师傅听人读过《大众 H报》上刊登的一条题为《为请求全省工人援助和急赈淄博 十万王人的紧急呼吁》的消息，消息说被日本鬼子祸害了八年的淄博阶级弟兄，刚刚欢庆了解放，国民党、中共军又占领了淄博，他们勾结汉奸、土匪、地头蛇，奸淫抢掠，杀害无辜群众，连我抗日民主政府发放的救济粮和工人的工资地抢个精光，使十万阶级弟兄濒入死亡。得知这件事，孙师傅 105 ==========第111页========== 十分着急。当孙师傅自动捐款的话音一落，前来领取工资的人们嚷起来了。这个说：“支援淄博阶级弟兄，人人有份。”那个说：“我的也算上。”另一个说：“还有我的一份心意。” 一会儿，会计办公桌上积了三千多元。 接着，一个响应号召，支援谧博十万阶级弟兄的捐献运动在矿上展开了。有的扯下了床上的耨单，有的脱下了新发的衣裳，有的拿出了自已的毯子…。 发工资的第一天，他丁给淄博的工人弟兄，椰去了五千余元。第三天，一辆满载捐献物资的汽车驶出玲珑，奔向淄博。车上还带着一万三干六首六十元的捐款。 工人阶级心连心，矿工们望着远去的汽车，显出欣慰的笑容。 一、争气油 用花生油制出柴油的喜，象长了翅膀，风快地传遍全矿。人门欢呼、跳跃，向制袖工地奔去。 制袖工地，设施异常简陋。平地搭起的凉棚里，火光闪闪，炉火正旺。常压燕瘤器排出的气林经过冷却，变成油液，顺着管道“哗晔”地流进接油器。人汀望着澄蓝色的油液，喜气洋祥洋，说笑不止。·一位老工人从人缝中挤进去，双手捧起油液，嗅了嗅，一股柴油的气味，冲进鼻花。他眼含热泪，看看繁忙的制油工人，微笑着点点头，慢慢地说：“争气油，及时雨啊！”说着，又呆桌地望着手里的柴油，许多往事冲进脑海。 日本鬼子投降后，党领导广大矿工权用了半个月就饮复 106 ==========第112页========== 了生产。但是，动力的·“粮食”一一柴油越来越少了。许多大中城市和交通要道郴被国民党占据着，柴油供应.无望，梗生产受到严重威胁。人们怀着焦急的心情议论普这件事情。 儿天来，实验室荀主任一直吃饭不香，睡觉不甜。他反复啄磨着过去用蒸馏花生油的方法制取柴油的经过·。 一大早，荀主任来到王副局长办公室，详细汇报了这段制油过程。建议采取措施，制造生产急器的柴油。王副局长斯了以后，高兴面又担心地说：“老啊，你想过没有，用花生油制骏柴油，困难重重啊1” “就是因为条桃差，困摊多，才更有必要重新实验！”“怎么实验？” “首先实验高压蒸馏。这种疗法，出油率高，柒袖质量好，担是技术条仲和议备质量要求严格。正因为这样，所以要在实验室进行。成功了就这么于，不成功再实验常压蒸馏·。”褙主任把自己精心设想的实验方案全部端了出来， 王刷局长望蓉商主任门夜操劳而显著消瘦的面孔，满意地点点头：“老苞啊！困雄是客观存在。是要有这种製视困雅的精神1你看到了吧，那些祥人正在看我灯的笑语呃！”他站起来，踱了孔步，又般切地喇时：“遇事多和同志们商,用群众的智慧利种力量政克难关！我等着听你们的胜利消息1” “请领导放心，实验室金体同志一定能够同心协力，克服困摊攻克摊关，尽快地荆出争气油。让那些祥专家们看者我中国工人阶级吧！我们是有骨气、有抱负的！·投有他 107 ==========第113页========== 们，矿山照样能生产1”他越说越激动，铜钟般的声音，冲出窗扣，在矿区上空、山谷之中久久回荡。 娶进行高压蒸馏实验，的确困难不小。实验室里，既无仪器，又无设备，鬼子留下的全部家当，只有一合老掉牙的被作机和两个不太好用的煤油炉。可同志]豪迈地说：“路是人走出来的，条种是人闯来的，设备是大造出来的。”他们走出实验室，和机修工人一起，踏遍矿山各个角落，拣来可供利用的废料，共同研究，共同设计，制成了合小型高压蒸馏器。 清晨，万里晴空，微风拂面。实验室里，荀主任和小丁点火升温，始实验。 时问，一分一秒地过去，小丁怀着急切的心情，看看缓慢上的压力表指针。炉火太弱，压力上升太慢。他弯腰拣了儿块柞木炭填进炉膛。 一个半小时后，炉膛烈火熊熊，蒸榴器里的花生油随着压力的增高开始裂变。压力装指针正在急剧上升。 “穑主任，开始成气吧，压力达到要求啦。”小丁的脸上垒现出预示胜利的笑容。是啊，只要打开排气阀门，巨大的削气流通过拎凝器，将立邮变成急需的柒油。实验說要成功了。小丁心甲是何等的高兴！ 正柱认真查阅资料的荀主任，一看炉火正旺，越燃越烈，压力表的指针急剧地上升，眼看接近了极限。 4快！快开阀门！”随蓉荷主任急的话音，小丁伸手去拧开关，开关烫得他不由自生地“噢”了一声，把手缩了回来。他急忙去找工具。这时，压力表的指针急速上升，超过了极限。荀主任顾不得多想，急牡去掏底的火炭。 108 ==========第114页========== “轰！”高压蒸馏器爆炸了…· 医院里，前来看望荀主任和小丁的同志络绎不绝。葡主任从昏迷中苏匪过来，微微静开双眼，望着守护在自己身边的主副局长和同志们，断断续续地说：“继续实验…争气…油1” 不久前，上级派来一批被我俘房的日本技术人员，参加实验室的工作。可是，这些日本技术人员看到实验室既无“工程师”、“傅士”一类头衔的大人物又无图纸、资料和.精密的仪器、设备。他们对那些敢想敢干，充满革命朝气的青年人，打心眼里忌根。遐到需要他们帮助解决的技术问题，他们会给你一大堆雅题。什么外国产的仪器啦，成套的设备啦，资料、图纸啦，等等。在刚刚解放的玲珑，到哪里去找这些东西呢？！就这样，这些日本技术人负日复一日，大事于不了，小事又不。有的竟说什么“技术的，不能让中国人的知道。”听了这些话，简直叫人气炸了肺！我们下快心依靠自己闯新路。 想到这些，同志们心里燃起了一团火，更增添了制油一 泥 定要成功的类心。王副局长安慰说：“荀主任，标安心养衔。同志们一定会战胜困雅，制出争气油】” 领导的亲切委托，受街同志和广大工人的殷切期望，日本技术人风在看我的笑话，这一切，象千斤巨石，沉甸甸地压在实验室同志的心上。 深夜，实验室里的灯光还在亮着。大家从各个方画分析了爆炸的原因。认为：在目前寸分图难的条件下，采用高压蒸锢，材料、设备雉以解决，祖度、压力不易控脚。决定暂时放莽高压方案，实验常压蒸馏。 109 ==========第115页========== 新的实验开始了。有的把石灰碳碎过筛；有的把石灰粉倒进已经预热的花生油里，搅半均匀，然后，把冷却的花生油橄成肥皂状的东西：·有的把石灰“肥皂”装进常压蒸搁器…。人都牲榮精会神地紧张地工作着。 “我说伙计！你丁是不是还想吃饭？”炊事员大老孙有点不耐烦地走进来，边说边放下盛着饭莱的篓子。 “这患什么时候？”小刘拾起头，看字看大老孙，意思是锐，，实避正进行在带骨眼上，谁还顾得上吃饭。 “什么时候！火老孙不解地说：“我第二次来催你吃饭，已经于点多了。该后我又重热了两次饭，现在犬概已有三更哭了。 ·‘小柱见大老孙没有理解小刘的话磁，便开玩笑地说：“因为你们炊事员想撑死我们，所以我们“罢饭？了。“孙师傅，不制出争气油，·饭菜再好，吃得也不香啊。”小刘顺着小任的话茬接上了一句。 天渐渐克了。随着东方太附的升起，迎来了胜利的曙北。:“出油了！出油了1”小刘跳着高儿，拍着手，欢叫着。蒸馏气体冷郑后，·变为油液，滴滴哒达地落在接油器里，越滴越快。人们望着滴滴成流的争气油，脸上露出了胜利的微笑。 ::争气袖化作强大的电流，送到了山山的四面八方。 三、女拉流工 山族复生产斤，·矿务局一面着手对月本鬼子留下来的那套选矿士艺流程进行试验改造，·便达直接能够艳金子选出 0 ==========第116页========== 来，一面叉大力组织正法选金生产 拉流，是土法选金中~道关键工序。拉流技宋熟练：度真接关系到产量高低。一天，从矿务局传出消息说，`为了增加黄金生产，要选调女工去拉流。这个消息使不少人议论纷纷。有的说：女工柱流这可是个稀竿事，从老辈起就没听说过。有的说：现在解放了，过去那一套不时兴了，男女平等嘛！也有人表面上既不反对，也不赞成，内心却有些担心，最后只好说：试试看吧。这个消息最受女工欢迎，首先是在矿工会办的骨干训练班里学习的女工，她们高兴得文锐又笑，奔走相告，“女工也要拉流了。” 急性子的小李在谦堂上都坐不佳了。一下课，拔腿就往工会小公室跑，“郁”的一声，·撞开了办公室的门，神着工会负贵人老白同志说： ·“定下啦？行么时候开蛤？” ·“怎么刚听到风声，就着急啦？”老白反问了一女亡谁不着总呢！小李从听说要选调女士拉舵邓起，就朝思暮想地做一个女定流工，实现自已多年来的愿望。老白对女工们这种急切的心情，是很清楚的，可是，他偏不正面回答小李，却提出一个问题要小李解答： “称知道谊为什么要选调女工拉流？” 女工珂以为生产多出一把力，腾出男同志到井下多打矿石。小李对答如流地说。 “还有什么？”老白紧接着追问。· “还有？”小李稍一沉盘，门社会妇女受歧视的情案，历历在目。·那还是解放前三年，小李给资本家推金磨。有…次工房把头正在“清流”，这个从老辈就没见过金子的穷孩子， 11 ==========第117页========== 杯着一种好奇心凑近流板，想看看金子，谁知，还没等她蹲下，把头就破口大骂：“滚开，滚开！真是爹妈死得早，没人教育，你嫌金子出多了吗？”小李挨了一顿狗屁此，后来才知道，采金这一行，千百年来流传下不少迷信传说，有些迷傇传说又和卑视妇女联在一起，如说朴么“女人拉流，金子就随水跑了，女人化火，就化不出金子来。”所以，旧社会尽管有大批妇女推金磨，可是她们既不能拉流，更不能化火（炼金)，甚至，靠前看藉都不行，这使女工非常气愤，觉得这个此道是妇女的十八层地狱，女人为什么比男人矮三分呢？从这以后，小李在推金磨时，时常着把头拉流，琢磨他的一華一动，一年过去了，三年过去了，拉流的奥妙被她看在根里、‘记在心上，一个想当拉流工的强烈感望就这样产生了。可 是在郑个男尊女卑的H社会，小李只能离流板远远的。今天， 大好女解放了，但男尊女卑的习惯势力并未消除。想到这里，她便用请教的口吻说，“对啦，是不是还可以让那些瞧不起姻女的人受受教育？” 老白满意地点点头说：“领导已决定，训练班结束后，就调你去拉流。”小李一听，喜得合不拢嘴。老白见小李那个流兴劲，就语重长地嘱咐她说：“小李呀！这剧担子可不轻，全矿职工在看着你们，这也是向]旧传统观念挑战呀1” “我一定为妇女争这口气：#小李坚定地表示。 从此以府，小李在学习期间，天犬挤时间到工房里去跳摩老师傅拉流，老师傅地常常手把手地教她，不厌其烦地讲道理给地听。 一晃，小李和一批女工已当了半个月的拉流工了。工会为了父流经验，促进老、新工人之间的五相学习，袂定 119 ==========第118页========== 组织-一次对口劳动竞赛。小本听说后，思想斗争很激熱，她想，那些老师博，大都是和流板打了儿十年交道的老手，自己学到的东西，那一点不是老师傅教给的？限他们比赛，肯定要输的，自日输了不要繁，给妇女丢险可是个大事。晚饭后，小李刚要到工会去找老白，不巧老自竟走了进来。老白“进门，就开门见山地问：“你对这次竞赛是慫么想的？”小李一五一十地把自己的想法都说了。她想，老白一一定会同情的，那知，老自摇了摇头，关切地说，“这可不好，你怎么光想输旗，丢不丢脸呢？怎么不想这是个多么好的学习机会呢！只要称能拿起拉流扫帚去参战，不管输赢，都是个了不起的胜利。”俄胜儿千年留下来的旧的传统观念，的确是个了不起的胜利，老白的话，把小李的思想斗争引上了正确轨道。接着，老白又讲解了毛主席关于“全国妇女起来之日，就是中国革命胜利之时”的教导，使小李的思想认识又提高 一步。 一场紧张的劳动竞赛开始了。 小李的对手是老丁师傅，他对女工拉流这件事还有些担心，怕弄不好把金子槽蹋了，所以，竞赛一开始，就狠注意小李的操作。那一边的小李，精心地挥舞着扫帚，不时地看看丁师傅的操作，暗暗叹服丁师傅的熟练动作，心里有点打怯起米，手脚也有些毛毛糙楚了。 老丁傅开始看到小李那股认其的劲，心里挺高兴，一问“是个有出息的射娘”的话涌到口边，再看小李急躁起来，就把嘴边的话压下去了。 “小李，拉流这活，手不熊武，心不能急，贪快不细。”老师博的话不多，可其敲在点子上，象给了小李一付清凉 113 ==========第119页========== 剂似的。接着，老丁师傅作了个示范动作。 心灵手巧的小李，学着丁师傅的祥子，金神贯注着流板之克品晶的金粉求，一丝不苟地操作着扫帚。这时，一个熟器管“不管输第，都是了不起的胱利”又在她耳边国响起。她想，老白的话很对，和老师缚比赛，是为了学习师傅的长处，进一步提高技术，把工作椒好，输了也没什么丢臉的，自已要是能虚心向老师傅学习，那才给妇女丢脸呢！ “对1要给妇女争门气，不北向老师傅学技术，更要学习他的好思想好棒风。”想到这里，小李心里锁时觉党得踏奕了，操作也得心应手了。 :“是个有出息的姑娘1”丁师搏压下的这句话，终于脱口而曲了。 竞赛，就是在这种互教互学的气氟中进行的。竞赛的锇果，出人意料，'小李的产量竞超过了了师博。 同虑们一齐拥向小李，热烈祝贺她取得了优异城绩，表示向她学习。小李前对大家的热情鼓励，'万分激动地说：“啕们应该向广师傅学习，是丁师傅帮助了我。” 站在边一直笑躔嘻的丁师博，听小李说完，.赶忙走近大家，拍了拍自己的头说：“看来，有些人这个地方不大跟趟了。”说着翘起火拇指朝大家说：“女拉流工真行呀！” 四、在备战的日芋里 一儿四七华，对玲珑来说，是不平湛的一年。 这年秋天，用美帝新式武器装备起来的国民党军队，从青岛、潍坊分两路，杀气腾腾地向胶东解放区进犯。隐隐约 114 ==========第120页========== 约的炮声告诉玲珑，战火已烧到家门口了。 我胶东军民，在党的领导下，根据毛主席关于“本以保守或夺取地方为主要目标”的战略方针，推备让张一时的政人钻进人民战争的天罗地网。此时，中共玲珑工委奉上蛾命令，立即进行战备动员，疏散物资设备，在几天内要把机器、人员全部撤离玲我，既要做到“坚壁清野”，又能在消灭敌人后，迅速快复生产。在短短儿天内，要将成百上干合机器拆卸卸装箱，成干上万吨物资运走疏散，任务是眼巨的。·于是，了委又领导职工开展了反蒋诉苦运动。反蒋诉苦运动激发了工，人的阶级觉蓓，大家怀着满腔的怒火投入了紧急战备。 座落在碧绿群山之中的玲珑，从车间到场，到处是肩拒人拾、川流不息的人群。孙师傅带领一秋矿工，把满载笨重机件的矿车推进巷道，行秩序地把机件放好，然后逐个打开装满岩石的漏斗，把巷道层层堵生，在巷道口里上了地雷，孙师傅凝视片刻，严肃地说：敌人政来起机器，就先慰劳他 一顿铁西瓜。” 选厂里，工人汀在紧张而有秩序地工作着。有的在拆卸设备，有的往术籍且装，有的张罗着往外运。机身庞头的球磨机，几个人忙了半天怎么也拆不开，有个青年工人焦急地说：“不如炸掉它，反正不能留给蒋介石！”站在一旁的孙师傅连声说：“不能炸掉。我想了个办法，把炸药装进球磨机肚子里，拉上电线，敌人不来·球磨机可以完整地锞存下米，敌人来了，咱们在山上一通电，就叫它同敌人一块报销。”孙师傅的主意，得到大伙的夸赞。 机修部的同志，一部分在拆卸设资，另有二十多个小伙子把六十多个氧气瓶红进了空荡荡的竿间。他两个人守着-… 115 ==========第121页========== 个氧气瓶，一个住甩塞炸药，一个用木棍捣固。炸药的臭味鼐得他头旱脑胀，饭也吃不下去。可是为了赶制出这批“特殊炸弹”谁也不叫苦，硬是坚持下了三个夜晚，完成了任务，然后把炸弹埋在进入玲珑的山口。 工委机关的同志，也都为“欢迎”敌人撖着谁备。敌人要进办公室，首先“欢迎”他的是拴在门土的手榴弹，如果想拉开办公桌上的抽屉，那就可以“享受”一下拴在抽屉里的手榴弹的滋味。 女工的任务更艰臣，她们起早拉晚，肩挑人抬，穿山谷，越山岭，把矿右疏散到僻静的山村，为生产储备原料。肩压肿了，脚上打起了血泡，汗水湿透了衣装，一个个仍然英姿飒爽。她们豪迈地说：“不管蒋介石是‘全面'进攻，还是‘重点”进攻，我们都要坚持生产。” 附近各县的翻身农民，也赶着几百辆大车，成千头牲口，来到玲珑，帮着把城干上万吨物资设备运出去，疏散到深山，坚壁在山洞里。在那些艰苦的日子里，工人农民心心相印，心往一处想，劲往一处使，大家有个共词的信念：保卫胜利果实，粉碎蒋介石的重点进政。“坚壁清野”完毕，背壮年职工纷纷放下风钻，走出车间，参翔了解放军。 护矿队进行了扩编，小伙芋们穿上军装扛起枪，准备就地坚特游击咸，用战斗来保卫山。 机修都的职工带上衔单的工具和儿合小型设备，组戒了战时案械修理所，转移到山里去了。 实验室的同志，背起化验药品和简陋的仪器，转移到山区，继续完成他们尚未完栽的实验任务。 工委机关一·部分同志，带着必需的文件、胀海和生产的316 ==========第122页========== 金条，随主力部队转移了，一部分同志留在矿附近就地坚持斗争，照顾那些年老林弱而疏散到农村的职工。 经过广大职工的日夜奋成，几天内，就把人赏、设备、物资全部撤出了玲珑。这充分显示了在党的钺导下，玲珑矿工是一支有觉悟、有严密纽织性和严格纪律性的工人队伍。 ·钤珑“坚壁清野”后，黄金生产一直设有停止过。女工们在擗静的山村，支起石蘑，安好流板，昼夜不停地进行生产。她们说：“敌人不来咱生产，敌人来了咱转山。”有时刚下工，很劳累，一发现敌情，动立即背起背包和于粮爬山越皊转移出儿十里去。有时来不及转移；就钻进附近的山洞里。她们虽然常常吃不好、睡不好，却精神抖撒，干劲 十足，在劳动之余，仍能坚持学政治、学文化、办墙报、唱革输歌曲。没有人叫苦，设有人动摇，大家都是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帮助，生活在一个革命的大家庭里。 实验室的同志搬到山村里，自已动手砌起了加热种，烧出了木炭，继绥进行生产实验。 机修部职工转移后，为部队修選枪炮，还自造出-~批批手擗销、子瑐、地蛋，支援前线。 )大职工在备战的日子里，经受了战火的考验。 当人民懈放军大反攻的号角吹响府，职工]从四面八方回到玲珑，迅速恢复了生产。 五、为了前线 打得好来，得好来打得好，四面八方传捷牧来传捷报…到处都在打胜，捷报期同雪花飘。”暸兑的歌声，响彻 117 ==========第123页========== 玲珑群峰。前线不断传来胜利消息，给沸腾的矿山增添了三大的力量。 每当一辆辆满载着炸药的汽车，驶出玲珑，奔向前线的时候，工人们就情不自禁地放声唱起这首《打得好》歌。他们好象看到了在那炮火连关的成场上，战士们在枪林弹雨中抱着炸药包冲向敌人的坦克、调堡，敌人的坦克一辆辆地官起手黑烟，敌人的碉保一个个地飞上了天。 两年前，为了攴援解放战争，中共玲珑工委曾发动群众，自已制遗了焙烧炉，组织了一个二十多人的制酸小组，从含金硫铁旷中提炼出大量的疏酸和硫磺。现在，前方的仗越打越大。需要的炸药越来越多，原来的制酸小组已发展成二百多人的炸药制造车间了。 一切为了前线1人们在忘我超工作着。有的挥舞铁敏，不断地矿石填进护膛，有的紧握木棒，在搅拌硫酸和火硝。然}室里，女工在四·多度的高温下，一灭工作叶多个小时。酸，把人们的头发熏黄了，使手指干德了，指甲也陷下去了。有的被神鼻的酸气熏得头昏脑胀，但依然天天坚守在岗位上多有制被酸烧伤，但蜿言谢绝了领导和同志们的照顾，说：“这是轻伤，解放军轻伤不下火线。” 这一切，没有人叫一声苦，也没有人喊一声累。相反地大家都感到很自豪，因为这是“打倒蒋介石，解放全中国”的帮要。 但是，这些日子同志时个个心里都在琢磨一件事，即怎么做，才能充分地利用原料。原有的榭烧炉只能处理含硫高、粒度大的列石，而这种矿石供应不足。那些含硫低、粒度小的矿石，就得不到应用。要把现有的这些原料利用起 118 ==========第124页========== 来，就得改造培烧炉。 几天来，老牛同志为这件事吃不下饭，睡不好觉。把培烧炉改造成什么样子，需要些什么材料，心里没有一点数。他怀着一颗火热的心，找了好多同志商量这件事，大伙提出一个用粉刊矿炉代替焙烧炉的改革方案。可是，当他拿茸方案和机修组的同志商量时，又辽到了新的图难，即制造粉矿炉需要一根十米长的大轴，而造这样的大部件，当时矿上既无材料，又无加设备。难，固然是难。但熟悉老牛的人都相信，这点困难，是难不倒这个铁汉子的。因为他们还记得，在一次抢救疏酸的截斗中，老牛是怎样中锋的一一 那天，一阵刺耳的著报声掠空而过。正在全神贯注、紧张工作的老牛，吃惊地向四周张望。他看到，在百米开外的疏酸罐下部，硫酸象山泉一样喷射面出，落地成流。 “硫酸准漏了！”闪过这个念头，老牛撒腿就向疏酸罐神去。 两手空空的老牛，看到“突突”流甘来的流酸，叉急又难现找材料堵漏洞，.时闻不允许。用手堵？这个与流酸打了多年交道的人，深知疏酸对人体的腐独极大。可是，在这时间就是疏酸，疏酸就是炸药的紧急时刻，他象舍身炸堡的英雄战土一样，城了一声“闪开1”拨开人群，个箭步跳到疏酸罐底下，一只大手谐住了酸泉。 硫酸碳到铀的脸上，桡破了他的衣裳，妆藏胳脚流到身上，他感到浑身火辣辣的痛，眼前一片獠乱的金花，顿时党得天旋地转，他咬紧牙关坚持着。 老牛被硫酸烧伤入院后，还未痊愈，就再三请求医生允许他返回车间。 119 ==========第125页========== ,器部武当香物次 班过示翻，牙不非科效比法等头天」 答过作付讯 배， 价主刻东情三德逸未重，言狗天科对领品嫩中梦 西可中画叶有 eIr ==========第126页========== 没出人们所料，这新的困殊，并没把老牛吓倒。结果是：他和机修组的同志合作，踏遍孩区的各个角落，从废铁堆里找来了材料，然后又一起研究出一个分段加工、最后焊接时方案，最后用蚂蚁啃骨头的办法，成功地制成了粉矿炉的大轴。 不久，粉矿炉投入了生产，那些含疏低、粒度小的矿石，被源源不断地送进粉矿炉。 老牛望着粉矿炉里熊熊的烈火，看看音立在炉薄的高大疏酸罐，和一批批等待着烘干的炸药，脸上浮现出胜利的微笑。 12E ==========第127页========== 第五章春风送暖 一九五八年，全国人民在党的“鼓足于劲，力争上游，多快好省地建设社会主义”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破除迷信，解放思想，城起了国民经济全面大跃进的新高湖。 在这万马奔腾的年代，招远人民在县委领导下，大战黄金生产。两干五百余名农业生产合作社社员，踏上黄金生产战线，他们以冲天的革命干劲，发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的精神，在儿个已停产的矿区办起了胜华、建华、新华三个金矿，揭开了招远县大办黄金生产新的一页。之后，他们大搞技术革新，改变了千百年来一直沿用的落后的手工业生产方式，实现了半机械化生产。 一九五九年初，为了加强领导，集中人力，实现黄金生产的新跃进，县委决定将新华金矿合并到胜华金矿，并将胜华、建华金矿改为县营企业。一九六二年，山东省重工业宁根据国务院发展黄金生产的指示，遵照党的“调整、巩固、充实、提高”的“八字方针”，将胜华、建华两矿合并，组成招远金矿。 一九六三年春，大职工热烈响应毛主席“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伟大号召，开展了学习雷锋的活动。职工们以雷锋为榜样，掀起了学习毛主席著作新高潮。通过学习雷锋，人们的精种面貌发生了深刻变化，社会主义风尚大发扬，好人 122 ==========第128页========== 好事大量涌现。 九六四年，伟大领袖和导师毛主席发出“工业学大庆的伟大号召，一个深入开展“工业学大庆”的群众运动在全到矿开展起来：在“工业学大庆”群众运动的推动下，一九六 四年黄金生产超额完成了画家计划，成本比一九六三年下降了百分之六十五点四。 一九六五年，矿山迎着阶级斗争风浪继续前进。年初，经过面上的“四清”，领导干部转变了作风，大批干部下放到生第一线参加劳动，领导干部和科室人员跟班劳动，昼夜 二十四小时值班。他们深入实际调查研究，密切了与群众的关系。十月底，矿里进了四清作队，开展了清政治、清经济、清组织、清思想的“四清”运动。这-一年，黄金生产比 一九六四年的实除产量提高了一倍，完成国家计划的百分之 一百一十九点四，总利润完成国家计划的四倍。 一九六六年新年附过，四清运动的烈火在矿里熊熊燃烧起来。为了有力地领导运动和生产，矿党委组织了运动和生产两个班子，分别负责领导矿里的四清运动和生产。在群众的帮助下，领导于部“洗手洗澡”很快放下了包袱，以新的姿态投入了战斗。经过广大群众的揭发批判和教育帮助，四清对象逐步孤立，有的在党的“坦白从宽，·抗拒从严”政策的感召下，坦白交代了自己的问题。·少数问题严重的人，经过群众反复的批判教育，在事实面前，被迫交代了问题。火热的阶级斗争，教育和锻炼了于部和群众，推动了生产和基本建设的发展，矿山到处是一派欣欣向荣的新气象。 123 ==========第129页========== 、创哇的人们 一九五八年，祖国大地春雷动，跃进锣鼓响万家。具有采金传统的韬远县人民，在党的总路线的光辉照耀下，数于名农业社社员走上了黄金战线，恢复了各个矿区的生产。招远县的采金事业，在这厅马奔腾的年代，又活跃起来了。 现在的招远金矿灵山分矿，就是当年的建华金矿。打开建华的创业史，就可以看到，在大陈进中，创业的人们开发矿业的火热憤景1 在山恢复初期，这里一心无食堂，二无宿舍，人们每天奔走几里甚至龙十里路，带着干粮来参加黄金会战。趣们以艰苦奋斗的革命精神，按两条勰走路的方针，土法先上马，踏上了创业的道降。当时的生产方式还是多少年前用的老法，采矿工具是一根钢钎和一把大锤，选矿还是用方锤鹿矿右，人推大磨，手王拉流。尽管人们不分昼夜地奋饿。：也适应不了大跃进形势的要求。面临着这种情祝，人]焦虑万分，盼望有这么+关能用机械来进行生产。 毛主席知道矿工心里想背么。在这关键时刻，党中央向全国人民发出了“玻除迷信，解放思想”的战斗号召。春露响，万民欢，矿山沸腾了。为了早日政变无百年来黄金生产的落后面貌，工人们敢想、敢说、敢于，一场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的群众运动在矿山打响了。 由若黄和老郭等同志组成的技术革新小组，在党支部的领学下，白手起家，开始了他们的革新活动。 124 ==========第130页========== 大跃进的冬夜，一派火红。 “干劲冲玻天，钻劲钻透山，突破技术关，产量州倍翻的巨型标语，竖挂在跃进门两旁。上夜班的职士正在争分夺秒地战斗，老黄和老郭来到工作现场，这两个和金矿打了半辈子交道的老工人，知道片已肩上担子的重量。他俩心中只有一个信念：社会主义不是坐着等来的，必须创造条件，辅平道路，加快步伐。老黄对正在沉思的老郭说：“我们身上的超子可不轻啊！” 老郭点了点头，深情地说：“任务是粮巨，但也很光荣，只要我们敢字当头，什么困摊也能克服：” “是啊！”老黄急切地说：“那么这第一刀先从哪里开啊：”“万事开头难。”老郭指了指正在夜战的人们：“走！和大秋商量商量去。” 说着创磨刊工房走去。 这些日子，老黄和老郭革新着了迷，饭吃不香，觉睡不甜。有一夫，老黄见到一个小孩，手里拿着个用秫秸做的风“转转”顶风飞快地旋转，他好象发现了什么。风“转转”给了老黄很大的启示，他想如果用风力带动石磨，就可使几百名推磨的工人从繁重的休为劳动中解放出来。他的想法正好和老郭想到一块去了。革新小组认真研究了老黄和老郭的设想，感到很有道理。因此，他们决定革新的第步，就从风力上着手。 老黄和老郭甘夜琢磨着怎样才能把风力利用起来。有时老黄脱下棉衣迎风用于撑开试验风力，有时老郭逛风挺立好久。有-一次开钣的时候，老黄竟拿着腕筷朝厕所走去了。调皮的小张半开玩笑地说：“黄师博。这里不开饭呀！”这突如其 125 ==========第131页========== 来的喊声，打断了老黄的思路，他一把抓住小张，风趣地说：“这里也可以试验嘛1” 深夜，并下开矿的排炮震得大地微微颤动，零点下班的人了已经入睡了，宿舍里非常肃静，桌子上的闹钟嘀嘀嗒嗒地响着，好象在催促人们加快慨进的步伐。灯光下老黄在构画着风力磨的草图，老郭正在精心地摆弄风力磨的摸型。他俩根据风“转转”的原理，仿照风力水车的构卷，正在描绘矿山技术革新的蓝图。和区，锤声叮当，此起彼伏的劳动号子声，划破寒夜的长空。 过了一个又一个不眠之夜，画了一张又一张草图，做了 一个又一个模型，风力磨终于从这些大老粗手中造出来了。但是第一次试验，由于大小齿轮咬合得太紧，风扇不转动，失败了。第二次试验，虽然转动了，但由于风力不足，转数不够，又失败了。 两次试车失败，有的人就欧柃风说：“技术革新是劳民伤财，浪费这么多材料，还不一定能搞出个什么名堂来：” 有的说，“大老粗还想摘机械化，真是异想天开！”阵阵冷风向革新小组袭来。 饱尝了旧社会辛酸的老黄和老郭没有被冷风吹倒，为了激发火家保持革命的热情，他]在小组内进行了新旧社会对比的忆苦活动。会上老黄含着热泪讲述自己在旧社会的遭遇。他激动地说：“想想过去，看看今天，简直是上了天堂，没有毛主席的英明领导，我们这些人还是得当牛撖马1” 忆苦会达到了预期的效果，大家斗志昂扬，总结了两次失败的原因，反复研究群众的意见，集中群众的智慧，把木风翅改成了师风翅，'并用铁丝吊成了孤形角度，决定进行第 126 ==========第132页========== 三次试车。 试车的推备工作到憐晚还在紧张地进行着，党支部决定连夜试车。 人们以期待成功的心情聚拢在试车现场。为了使风力磨经受更大的考验，试车是在二十米高的烟囱上进行的。当老黄爬到烟囱顶上时，寒风象钢针似的迎面刺来，烟囱在夜空里仿佛在不停地晃动。这些，老黄并没有放在心上。他左手紧攥着烟肉上的避雷针，右手把绳子放到了地面，用尽全身的力气，把三米长两米宽的风翅，一个一个提上去，沉着镇定地把一个个部件牢固地组合在一起。他那认真敏捷的动祚，使地面上的人们无不投以敬佩的目光！ 老黄安装好风翅以后，已经筋疲力尽，严重的胃疼又发作了。他咬紧牙关朝地面大喊：“试车开始：”随着他的喊声，巨大的风翅迎风旋转起来。风翅越转越快，象一匹脱玀的野马奔驰在大跃进的夜空1正当人们欢欣鼓舞时刻，由于风越的轴杠向外伸得过长，又没有调速装置，在飞快的转动中轴瓦座被损环了，不时发出销铁摩擦的刺耳响声。这时如果不采取果断的措施，几个月来，多少人的心血就要毁于一旦，国家的财产就要遭到损失。 在这紧急关头，老黄忘了自已是在二十米的高空，不顾 一切用-一根圆术别住了正在扭动的轴杠，迅速卸下了风翅，避免了一场事故。在这短短的时间单里，地面的人们并不知道烟囱顶上所发生的一切。当老黄从烟肉上下来后。工友射朝老黄涌去。老郭紧握着他的手说：“黄师傅，怎么样？” 老黄抹了一把挂在额角上的汗珠子，微笑着说：“转是转 了，就是转起来停不下1”他钱身对革新小组的同志T说：“来， 127 ==========第133页========== 我再研究研究去。” 风力磨经过三次试车后，对个别部件进行了调整，又增加了调速装置，在一九五九年一月十正式投产了这天，方里长空东风吹拂，高高的台架上，风翅朝蓝天伸展着，它以巨大的力量推着右磨转动。人汀看着用风力带动的大磨磨出的矿浆，心情十分激动。特别是那些推磨的女工，高兴得流下了眼弭。区一片欢腾！ 风力磨的投产不仪把三百多名工人从蘑棍下解放出来，府且把磨矿工序的生产效率提高了十倍。工人们热情赞扬： 风力靡，其正好，操作简便效率高，拉起石磨转得快，壁劳动解放了！ 人J在创业的路上迈出了可喜的第一步。 风力磨的改革成功，推动了刊矿山的生产，同时也暴露了工序之间不相适应的矛盾。磨矿工序的生产能提高后，上道粗碎矿石工疗不革新技术，就要出现供料不足的现象，而下道工序还用人工拉流，也适应不了生的要求。这时，上级分配了批小型动力机械，革新小组就和工人一起对上、下工序进行技术改造。 粗碎矿石工序安上了用花岗岩凿成的石对滚破碎机，拉流工序安上了土摇怵，并把力磨改为柴油机带动的士机磨。井下打眼安上了土钴机，井口提升安上了土卷杨机。这些简陋粗糙的土设备，改变了几百年来黄金生产的落片工艺。从此，工人开始从笨重的体力劳动中解放出来了。 一九五九年六月，矿山第一坎响起了振奋人心的机器声。半机硪化生产使人们心潮澎湃。老黄和老郭更是欣喜若狂，他俩凝视薄这些转动的土设备，飞转的机轮，使他们看到了 128 ==========第134页========== 机械化的前景。 总路线光辉照亮了矿山的前程，技术革新和技术革命推动了矿山的跃进步伐。 两年来，老黄和華新小组的同志们，先后革新和制造了 十二种土设备，单是选矿生产效率就提高了将近十五倍。“基新能手”老黄也光荣地出席了山东省“群英大会”。在那一天等于二十年的大慨进年代，矿工真正做了时间的主人。 二、霜锋精神 一九六四年初夏的一个祓晚。宝石般的星星，银盘似的月亮高挂在天空。 汽车队单身职工宿舍里，毛生席著作学习组的同志正在开半月一次的学习汇报会。有的汇报学习《纪念白求恩》的体会，对技术精益求精，车公里耗油屋达到国家规定标谁；有的汇报发扬雷锋同志的“钉子精神”，狂攻文化关，学习了《为人民服务》等文章，有的汇报学习《关于重庆谈判》后，拣重担子挑，在矿区运输树石，提高效率一倍…。从十儿个同志聚精会神断别人发膏的神态上看，会议开得生动活泼。 “谁发言？”学习组长小马在同志的汇报后催问着。这时，大家不约而同地把目光集中在小吴身上。 驾驶员小吴是汽车队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标兵，又是学习毛主席蓉作的积极组织者。这个平时沉默寡言的小伙子，开会、学习向来发音很活跃。今天不知因为什么一直迟迟不发言。 129 ==========第135页========== “我说吧1”小吴终于发言了。“毛主席说，一切革命队伍的人，都要互相关心，互相爱护，互相郡助。这一条我做得很不够。就拿老李同志那床被来说吧，好长时间我就没有去关心帮助…。”坐在门口的老李一听急了，没等小吴说完、就枪先说：“啊呀1小吴你怎么能这样说？你再要怎么关心帮助我呀！”老李这么一插话，大家就议论起来了。有的说：“小吴对自己的要求就是比我们高。”有的说：“老李的被上有小吴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 原来，装卸工老李因为家乡莲续遭受三年自然灾害，生活一度很困雅，他那床旧棉被的棉絮和被里破得不成样子，他想拆洗一下，又怕做不起来。前几天，小吴趁休班，把老李的被子拆洗了，叉把自己的耨单做了补丁，一针一线地把被里补起来，他本想去买新棉絮，又怕老李晚上设被盖，就借了床棉巢把披缝起来了。 毛主席著作学可组的同志，就是这样以深厚的无产阶级感情，努力学毛主席著作，按照毛主席的教导严格要求自己。这次小吴的汇报给大家以很大启示，觉得做出一点成绩是自己应尽的责任，通过学习毛主席著作，要更多的看到自己的不足。打这以后，在汇报会上大家更多的是淡自己的差距，把学习进一步引向深入 汽车队同志学习毛主席著作发展到这一步，确也不容易。 一九六三年，报纸上发表了毛主席“向雷锋同志学习”的亲笔题词。毛主席的伟大号石，响彻了万里长空，象春风吹拂大地，似春雨滋润万物。人们到处传领着雷锋同志的英雄事绩。 130 ==========第136页========== “走畫锋同志成长的道路！"汽车队的同志激动地说。“要掌握好髯锋同志那样的‘方问盘”。”小吴深有感触地说。 从此，他们就组织起来学习毛主席著作。当地新华书店没有《毛泽东选集》，槌们就利用出车的机会，跑了好多书店买回了十儿本单行本。开始，大家学习热情很高，但半个月后，参加学习的人越来越少，就是坐下来也学不进去，半习组也慢慢垮舍了。不久，他的听了学习毛主席著作报告团的典型报告，受到了很大教育。几个积极分子凑在一起商量了一下，重新组织起来。这次，只坚持了两个周又天折了。看起来，组织学习真难啊： 一夫，小吴出车回来喇要回宿奢，只见小划拿着一本厚厚的旧书匆匆走来。“啥事这么急？”小吴问。“急，已过去啦！”小刘晃了晃手里的书，得意洋洋地说：“说了一大堆好话，等了好天，才到它。”小吴接过书一看，原来是一本《七侠 五义》：小吴摇了摇头，怀着沉重的心情回到宿舍，进入了沉思。这时，后面宿舍里不断传来“马踩车”“高调马”的吆喝声，他想：为什么有些同志那么热衷于看饵小说、打扑克、下象棋，而读毛主席的书却没有那么股熱劲咙？他芯识到这是封资修在种我们争夺阵地： 这时，学牙组长小马和共青团小组长小且，走进了小吴的宿舍，他们一起分析了阶级斗争的动向，总结了他们小组没能很好坚持学习的原因，一致认为应从思想发动入手，重新组织学习，用毛泽东思想占领一切阵地。 经过一番紧张的思想发动工作，学习组又重新组织起来了。这次，他们强调自感参珈，以自学为主，持理论联系 131 ==========第137页========== 实际。学习形式多样化，不强求一律，如有的出车到矿区被雨隔在那里，可以自天到车间参加劳动，晚上坚持学习：有的可以利用出车途中休息的机会学习。 学习毛主席著作的活动开展起来后，·汽车队同志的宿舍也变了样。求头上放着毛主席著祚和学习笔记本，墙报上贴满了他们写的学牙心得影宋上的被褥诗白，叠得整整齐并；生活用具排列成行，地面屋面净光。一进屋使人心情舒杨。每逢学习日，他汀聚集在一起，先唱儿首革命歌曲，然后，或者静梢梢地闾学，或者一起讨论，或者一块去干些助人为乐的好事。 一天。他们在学习讨论时，扯到车上工具不足的事上，有个同志说，要自力更生，别当伸手派，提议把自己买的及从外单位带来的工具献出来配套，不足时再领新的。这个建议获得一致鑽成。学习结束后，大伙立即翻箱倒柜，楼了一百多件，子几部车上都配了一套，还剩下三十余件。，大家十分高兴，觉得学可很有收获。 辽阔的原野，·麦浪翻滚，麦收开始了。 繁重的运输任务，小吴已有两个月没有林息了。不过，对这个“革命工作干不够”的小伙子来说，从来不把这件小事放在心上。最近领导安排他休息八天，同志们打趣地说：“回家看看吧，媳妇在家想你呢！”“叫她想吧！想够了就好了。”小吴也趣地画答。照往常，小吴一休班，修理组就增加了 一把手。·这软不同了，小吳休了两天，只是在吃饭睡党时才露面。情祝反常，修理组的同志纳闷，问小吴，小吴回答得很简单，“玩去了！” 原来小吴并没有去玩，他是利用工休帮生产队拔了两天 132 ==========第138页========== 小麦。拔小麦对他来说没有开车轻快，头一天手上就磨起了 八个血袍，拔一把小麦，钻心地痛，可是他不退缩，第二天又坚持干了一天。组长知道这件事后，又是赞扬又是关怀地说：“怎么不说一声？”“有朴么值得说的。”小吴答道。事后他在日记中写道：“每椒一件对革命有益的事，心里就觉得很榆快。”他在八天公抹中，拔小麦两天，修矿内公路一天半，到食堂劳动了两天，余下的时间，他帮助同志打补洗衣服，拆洗棉被。他的“公休”日就是这样渡过的。 在小吴的带动下，在“学雷锋，见行动”口号的鼓舞下，汽车队的同志都争先恐后地为革命做起好事来了。 为了减少空车行驶，他们沿途找货源，每到月末，财务科就收到来自各地汽车站汇来的运费。 汽车耗油量逐月下降了。这一年为国家节约七吨多汽油。 一天，邮局退回了寄往灾区一个人民公社的一张一百元的汇票。.汇票“附言”栏里写着，“陶灾区人民表示深切问候”。 这是谁往灾区寄的款？老队长查问了好儿天，还是没有人知道。·后来老队长逐个查笔迹，才查出是小马同志做的。 在毛泽东思想的哺有下，做好事不留名，在车队形成了风气。老队长有时一天收到十儿封感谢信，但是感谢谁呢？总是查不出来。为这事，.老队长经常在大家面前嘟哪嚷曦，同志们只是笑笑。谁地不搭腔，都觉得为革命做点好事，是自己的本份，甘愿做元名英雄。 伟大的雷锋精神，将永运鼓舞着人们沿着毛主席的革命 133 ==========第139页========== 路线胜利前进1 三、大庆之花 伟大领柚毛主席关于“工业学大庆”的指示，象春风吹拂着矿工的心田。 “个春雨塶酿的单晨，薄雾蒙蒙的玲珑群峰，好似罩上了“层薄纱。-一支坚强的采矿小分队，迈着矫键的步伐，行进在坎珂陆峭的盘山小道上，向位于玲珑东北部的群山中走去。他们每人手持一根登山的术棍，敏捷地从“猴脖子”绕到“小雁顶”西坡的山腰，从山腰再往上爬一段“天梯”，然后，往东一插再经过峭壁如削的“阁王弃子”。爬山崖，步涉五、六里羊肠小道，便到了他汀的作业点一一阜台简坑口。 这支有三十几名矿工组成的采矿小分队，几年来，寒来鲁往，经冬历夏，在艰苦的环境里锻炼成长，曾被矿党委授予“硬骨头采矿班”的光荣称号。 说他们是“硬骨头”，一点也不假。 他]每天穿深衙，爬悬崖，战斗在云雾缭绕的高山上。人门对这毁路程，曾这样形容： 山上小路弯又彦，盘旋而上走云间夏磔青苔冬踏雪，上山好比上九天。 阜合筒坑口，一无食堂，二无宿舍。每天黎明，他们在玲珑吃要早饭去上班，午饭是就地拣点柴，把带来的干粮热 134 ==========第140页========== 一热，着“馏锅水”，就着咸菜吃，晚上再间到玲珑。他们以苦为荣，从来没有因生活狠苦动摇为粗国“开发矿业”的坚强意志，年年超额完成国家计别。 清瑚节在毛毛细雨中过去了。傍晚，气候突然变化，股衿空气袭击了春色如画的大地，八、九级的东北风狂吼怒啸，好象要撼动玲珑群峰。气祖急制下降，风雨交加，还夹杂着雪粒，整个大地冰冻如镜。输电线路被冰凌和狂风折断了线杆，压断了电线，露天设备也被冰东封住了；夜班工人被困在山上的矿祠里，回家休班的当地职工眼看回不来，没有人接班…。这一切都说明，这天矿山面临着一场严峻的考验，生产有被迫停下的危险。 深夜，各级领导同志首光行动起来了，有的亲自带领电工，胃着大风雨，滑着冰，出发抢修输电线路，有的带领检修工人伏冰卧雪，抢修设备有的检查宿舍，给夜班工人送去御寒衣裳…。 次日晨，狂铽卷着雨和雪粒，依然在呼啸。但各车间纷纷在电话上报告：工人同志都冒着暴风雨赶来上班了这时，人们担心的是阜台筒采矿班。他们上班的路程远，道路根险，天气不好，还能不能坚持生产？ 俄斗在卓台简采矿班的同志门，真不愧为“硬骨头”的称号。他们面对这恶劣的气候，头不低，眉不皱，在张班长的带领下，比往日出发更早。他们说：“想想过去，这算不了什么艰难，比比大庆，这不过是小事一桩。” “想想过去”，他确实走过了艰苦的路程。远的不说，单说去年年底的一天，他们国着严寒进行排水的那场战斗吧：炮声过后，一股水柱从作业面上喷射出来。转眼间，不长的 135 ==========第141页========== 坑道里积水二尺多深，这是种-一个不知多少年前的老洞接通了，这意外的事故把大家惊征了，十几双眼晴不约而同地望着张班长。从同们的眼神里，老张明白，同志们是要他下洪心，发号令。但在这滴水成冰的腊月天，跣无雨衣和水靴，叉无排水设备，应该怎么办？1面对着从老词“哗晔梦流过来的水，老张看了看同志们焦急的神情，毅然共定，用现有的工具把水排出去。 一场排水保矿井的俄斗在紧张进行。老张不顾刺骨的冷水，浼起裤腿，赤着脚，站在水深流急的地方，一边指挥，一边和大家顽强地战斗。機起的泥水在衣服上结成冰，手脚被冷水泡得麻木了，但谁也没哼一声。车间领导闻讯后，决定组织力爵給他们运水泵，被他们啣绝了。他们说，这里山高降险，运送水泵费时费工，我们保证用最快速度恢复生产。就这样，他们在刺臀的拎水里，奋战了一个整班，把水排出去了。 张班长，这个从于一岁给资本家推大磨，十八岁进玲珑当矿工的旧社会的双隶，自从玲珑解放后，翻了身，入了党。 二子多年来，在工作中他总是带头干，每当趣到困难，他总是想想自已过去的苦难日子，鞭策自已勇往直前，也常用自己在旧社会的苦难，启发青年工人的阶级觉悟。 有一次，在并下吃午饭的时候，老盛同志偶尔说了一在阜台简于活太艰苦的话。他昕后，当时没说么，可是心里却装了一件心事。触想，老盛同志和自已一样，都是从小在苦水里袍大的，现在怎么竞啡起苦来了？忘记旧社会的苦，就不知今日的甜。他决定同老盛谈谈心。一天，他和老盛到后地去。爬上“大雁顶”，他指了指南面的“老牛洞”，深有感 136 ==========第142页========== 触地对老盛说，“伙计！你还记得吧？当年咱们在这给资本家打洞子时，吃的是地瓜叶、莱团子，有一回你俄得发昏，在柿子树底下拣了几个叉苦又涩的柿子吃…”说到这里，.他 一只有力的大手，拍了拍老盛的肩膀，意味深长地问老盛：“这拼的苦日子，已经忘了，是吧？老张这间有针对性的话，刺痛了老盛的“街疤”，他不知道该怎么回餐。两人凝机了一会，老盛慢慢地说：“你是说我嫌这里苦？为“不！我是锐你可别忘了过去的苦。不知过去的苦，就觉不出今日的甜。 如今，他们迎着暴风雪，踏着航蜒小道上的冰凌，一步一步的向山峰狼难地攀登。可是，·路陡、冰滑，他们走儿步摔 一跤，儿乎没法前进了。走在前面的老张，于脆凯在冰凌上，吃力地往上爬，大家也仿效他的样子往上爬。 时间一秒一秒地过去了，“上班的路程没有缩短多少。他们又派人返回玲珑拿来了草绳，绑在崔上防滑。老张手持镐头在前面开路，每爬几步就翅一个冰坑，创一介冰坑就前进几步。就这样，他钉爬上了小雁顶”四坡，登上了天梯”，来到了山顶。 山顶上狂风咆球，简直要把人跑。同志们只好卧伏在冰凌上◆排暴风。往前再挪儿步，就是“阎王鼻子#了6 “阎王弹子”在预上一边是儿块象刀削的巨石麦立着， 一边是悬量陡罐，巨石下有一条约左、六米长的决窄小道。人们从这里路过，简直象摸“阁王养子功一排的脸，所以给它起了这个不好昕的名字。这里是通往阜台商的花经之路。在今犬这样的气候下，要闯过“阁王学”，得目多大的风险啊！“硬骨头采矿旷班”的同志们，这时想的不是眼前的风险，而 137 ==========第143页========== 本为发宜甲世卧湿行为独些以领分，百式时材回一合，平西京：用出：头阳过用年 量做苦面失：低不 面4风出萌用小始欧，[同西府采长骨编 ==========第144页========== 是怎么能象大庆的王铁人那样为国家做出贡献。他们卧伏了 一会，符细观寨了一下那条梢壁下的狭窄小路，简单商量了句，就把鞋脱下来，用脚趾登住冰谈，手举紧贴在地下，匍匐着-一寸又一寸地闯过了“阁王鼻子”，安全到达了作业地点。 稍事休息后，他们又投入了紧张的战￥。中午，他们只啃了点谅干粮，又争分夺秒地干起来，终于把路王失去的时间夺了回来，圆满完成了当班的任务。 “硬骨头采矿班”.迎暴风，战严寒，“三老”、“四严”、“四个 一样”的英雄事迹，很快传遍了全砂，人们钦佩地按扬他们是“工业学大庆”的一枝鲜花。 四、战斗的岁月 一九六五年十月铃，四清工作队进矿后，四清运动的烈火熊熊燃烧起来了。 深夜，采选车间办公室里灯火递明。四清工作队组织大家学习四请文件，背年工人小赵的发言，铿带有力。他列举了大重阶级斗争的事实后，气愤地说：“阶级斗争这样撒烈，有人却睁着眼睛说话，硬世这场你死我活的四请运动说成是什么“四蒲与四不清的矛盾”，是什么这种矛盾与那种矛盾的交文，这不是把我们往邪路上领鸠！” 矿工老张很赞成小赵的看法，他接着话茬说：“毛主席早就告诉我们‘千万不要忘记阶缀斗争’，并且还说，要是忘了这一条，‘少则儿年十几年，多则儿十年，就不可避兔地要出现全国性的反革命复辟”。可是，我们矿上的领导喊得多，行动少，真正有问题的人照样当·先进，拿奖金。就说咱车间 139 ==========第145页========== 的温副主在吧，整天同几个不三不四的人吃吃喝喝，可对咱们敢说敢道的工人却恨得要愈，今天训这个，明天罚那个，不是扣工资，就是给处分，这同旧杜会的把头有什么两样！” 接着老张的话，工人七嘴八舌议论开了： “温割主任不光吃吃喝喝，在三年自然灾害时期，他还叫工人给他自个儿开荒种自留地，这不是走资本主义道路是什么？” “他根本不象我们共产党的干部。生产任务完不成，就烧香烧纸，祷告山神爷保佑，在井下不让打老鼠，说是同行，都是打洞的。总之，他浑身有一股说不出来的味道。 “去年发救济，盛玉斋本来不因难，他硬要数济他五十元钱。他动不动就往盛玉蓄那儿钻，真嘉鱼找鱼虾找虾。” 越羯问题越多，会场就象开了锅似的。一直抱着葫芦不开瓢的老李，再也坐不住了，他又棉又气地说：“姓温的常常说，‘出头的椽子遭雨淋，给领导提意见没有好日子过’。我码拉了下，凡是顶过他的，都披他整过，所以，我从不给他提意见。这些日子，我反复琢腾毛主席的教导，'觉得我这是私心作怪。”说着，难过得掉下眼相。 在场的人谁不知道老李转着满肚子话要说。件社会，这个祖祖辈辈钻洞子，受尽剥削压迫的穷矿工，解放后翻身当了国家的主人，他天天比别人上班早，下班晚、一心一意要报答毛主席、共产党的恩情。一九五八年大既进，他带头钻老区，排险情，·为恢复矿山冲锋在前。可是，那个祖副主任不但没表扬他，还白眼来白眼去。有一次，老李排险负了伤，竞被扣了半个月的工资。后来，他亲眼着见大老张生病不能下井劳动，那个温翻主任硬说人家装病，强迫脱掉棉花， 140 ==========第146页========== 十冬腊月天推到属外栋了将近三个小时，多亏工友们求揹，才以两顿不许乾饭的处罚，允许他穿上了棉衣。他还亲眼看到女工小张，因为批评这个福副主任多吃多占，触怒了他，被下放回家，…这一桩桩一件件事，曾引起老李的极大痛苦：毛主席领导我们翻了身，如今这个温剧主在又这样欺压工人，象怕杜会的把头一样！从此，老李变得沉默了。 一九六三年初夏，毛主腐亲自主持制定的关于目前农村工作十个问题的快定传达以后.老李一字一间绝反复琢磨，想想这几年来，矿上有的人钓鱼打猎，喂猫养狗，有的人弃工为农，投机倒把，贪污盗窃·。这些事使他又气文恨又急，他不顾一天的劳累，拿起笔，准备写大字报、把闷在心里的话都写来。老李提起笔刚写了个头，那个温副主任做着牙走到他身边：“噢，写大字报啊！应该表扬。”说着，一钮腚坐在老李的床上，阴阳怪气地说：“亲不亲一乡人。常言说，多个朋友多条路，多个仇人多堵墙啊！”他拍拍老李的肩膀，挤眉弄眼地说：“再说，上头已经有话了，这次运动的重点是解决经济上的问题嘛。#老李想了又想，大字报就没有写下去。 自从四清工作队入矿以屑，工作队员小背多欲找老李谈话，同他一起学习毛主席关于阶级斗争的教导，学习《二 十三条》，鼓励他站起来揭问题。可是，老李每次都把挤到嘴边的话咽了下去。今天的场面使他增加了神被一切束缚的力量，终于开了口，摺滔不绝地捆发了一大堆问题。小赵看到老李进步这样快，高兴地紧紧握住他的手说：“李师傅，我要拧成一股绳限他们斗1”小肖趁热打铁说：大家要团绮起来，不管姓温的还基姓纪的，只要他反党反社会主义，我 141 ==========第147页========== 就坚决跟他斗争到底。这时，哑巴老杨挤进人群，握着小肖的手呀呀地比划着什么。开始，把小肖弄得莫明其妙，经过了解才知道，他是在揭发一个在旧社会开过金厂的篇农分子偷盗黄金的罪行。 火热的斗争，使老李焕发了青春，他不但以神天的革命干劲天天出色地完成生产任务，而且一得便就和同志们拉谈四清运动，摆车间里阶级头争的表现。一天，小宁无意中提到盛玉斋保存着几本鬼子书籍的事，引起了老李的注意。他想：这个人为什么还保存这些乌七八糟的玩艺呢？现实的阶级斗争，使他对这件事产生了怀疑，他利用休班时间，亲自找了几个在旧社会和盛玉斋打过金的人，了解盛玉斋过去的表现。入们提拱了一个很重要的线索，即盛玉斋过去曾混过伪事。四清工作队顺着这条线索，不但查清了盛玉斋当伪军密探的反动历史，还查出了盛玉斋曾参与杀害我革命工作人员的罪恶。接着，四清工作队发动群众，集中力量，抓住重点，各个击破，先后挖出了大挠窃黄金犯纪××，杀人犯刘珂等大长宝工人阶级的志气，大灭了政人的威风。 一犬夜里，小赵兴神神地阄进来，看那个藕兴勃，老李就知道他们战斗组丈有了新收获，就习惯地问：“又带来什么好消息？” “是好消息。那个老滑头到底让我们攻下来了。” 原来，小赵从参加俄斗外组以后，一直同那个温副主任进行面对面的斗争。华争使他深深体会到，敌人是不打不倒的。这个姓温的家伙就象掉进茅网里的石头一又臭又硬，虽然在事实面前不得不承认一些作风和经济上的问题，对他的 142 ==========第148页========== 所史问题却只'字不提。但是，任何狡猾的敌人，都逃脱不了人民的罗网。在工人群众的密切配合下，终于搞清楚了他的罪恶历和反动面目。原来，他是一个混入党内的封建把头，解放前一直在大地主、汉奸头子崔其峰开设的青兴金当带班把头、大把头。这个“甩手掌柜”经常杖着主人的势力打骂工人，搜工人的腰包，奸污女工横機行霸道。一九四七年，大地主崔其峰跟随国民党反动派逃窜以后，温××就混入我矿务局薤导下的某金矿，伪装积极，混入党内。在大庆进中，又爬上了领导岗位，后来被安排在采选车间当副主任。几年来，他仍顽固坚持反动立场，象封建把头那样压制工人群众，伺机打击报复，他攻击党的政策，诬蔑社会主义制度，利用职权网罗华鬼蛇神，兴风作浪，大搞复辟活动。 老李昕完了小赵的好消思，高兴得差点跳起来，激动地说。“毛主席发动的四请运动就是好，这会给咱工人除了一害。” 小赵着背春焕发的老李，深有感慨地说：“李师搏，只要我们着毛主席的话去做，再狡猾的敌人也能挖出来。不过，革命的路程还很长，很艰难，暗藏的反革命挖出来了，还会产生新的反革命，前年逮捕的新生反革命分子，不就是一 个例子吗？”老李一拍桌子说：“对1我J一定要听毛主席的话， 牢华知紧阶级斗争这根弦。” 清展，一场暴雨把矿山洗制一新。朝阳升起，方道霞光驱散了鸟云，矿山抹上了一层金黄颜色。矿工]写的张张大字报，在晨阳中显得格外引人注县。 143 ==========第149页========== 五、深山探宝 一九六六年初春的一天，夜深了，采选车间党支部书记老李，还在办公室里为选厂吃不炮的事动脑筋。处在西山脚下的小选广，从兄弟单位接受过来后，一直是过着“无米之炊”的日子。井下供矿靠这挖那抠，连多少年前扔掉在地表上的残矿和尾矿都狄应了选广。·可是，选厂仍然过着“吃不饱，饿不死”的日子。今年以来，各兄弟车间在四清运劲推动下广，·生产捷报频传，形势十分喜人。可是自已车间的生产计划还差一大截子，职工们急得火烧火燎，车间儿个干部也憾到压力越来越重，这怎么不叫人着急呢1 这个十儿岁就参珈革命的老同志，解放前一直在这一带坚特革命斗争。他亲眼看到大量的黄金、富矿被帝国主义琼走了。解放后，矿山回到人民于中，刊矿工成了山的主人，他是多么高兴啊！如今，利山出现了采选失调的严重局面。眼前的出路何在？他想啊想，想到毛主席的教导：“社会的财富是工人、农民和劳动知识分子自已创造的。只要这些人握了自已的命运，又有一条马克想列宁主义的路线，不是回避问题，而是用积极的态度去解决问题，任何人间的函难总是可以解决的。”毛主席的教导象黑夜里的灯塔，给他指明了前进的航向。矿山的主人，就要掌捱自已的命运，在西山找到矿源，为毛主席争光，为社会主义祖国争光。可是，西山山那条55号矿脉，在解放前资本家和洋人都开采过，解成后曾做过脚，民间也采过矿，都说这条矿脉没有什么于采价值。55号矿脉到底怎样呢？“一切结论产生于调查情况的末尾，而 144 ==========第150页========== 不是在它的先头”。他决心迈开自已的双脚，做一番实地的调查研究。 老李的建议得到矿党委的积极支持。一个三结合的探矿小组在老李带领下，怀着“向深山要宝，向选献粮”的革命豪情，向西山群峰出发了。他们在那条长约十华里的55号矿脉区域内，每关翻越几令山头，走儿十里山路，累得腰酸腿痛不叫一声芹，脚掌上打起了一串串血泡不喊一声痛，饿了啃一口干粮，渴了喝一口泉水，在露头，探老洞，展开了深入细致的调查工作。 一天褙展，探矿小组启程到一个纠井湾坡的老洞去探矿。这一段降程不远，但路途艰险。在骄阳似央的三伏天，面对驼岭山峰，他们翻高山，穿深谷，攀悬递，爬陡坡，·一战作气翻越两个山头。一个个汗流浃背，气喘吁吁，'嵊子里象宴烟“样。腿患关节炎的老张，”觉得自已的腿脚也不那么灵便了，膝盖象针扎一样阵阵作痛，可是他以坚韧不拔的毅力，和同志们一起手攀着树枝葛藤，一一步一步艰雅地向百尺递走去。 百尺娃，梢陡雅攀，俗话说：“宁走干步远，不走一步险”。但是，路程再狠险，也吓不倒决心“踏遍于层山，誓死找矿源”的同志背于。他们站在百尺递下，稍事休整后，老李把工具袋往身上一背，'说了声“上”，个个象神锋的战士，开始了艰险的攀登。小孙和小王脱下了鞋，嗖的往上一窜，手指紧抠着岩缝，脚下蹬着石壁，一步步润顶蜂攀登。压后阵的老李，君到同志们个个不展艰险，勇往直前，更加精神抖擞，紧跟在后面不住地哦着：“油！冲上去，就是胜利！” 登上百尺崖，模清了老矿洞的情况后，他门又向罗山半 I45 ==========第151页========== 腰上的“蜂窝洞”出征。 “蜂窝洞”是几十年前开采的老矿洞，洞口己被山洪神积的泥石堵住了，长满了杂草。爬到洞口上方一看，有一道一米多宽，十儿米长的裂缝，两边长着几棵歪歪钮扭的松树。 “下去看看1”老李一边说，一边做下洞的准备。“我下！”老张说着就从工具袋里抽出一报绳子。“我下1” “我下” “别争吧，我和老洞子打了儿十年交道了，”老李说着就把绳子的一头捆在腰上，绳子的另一头递给了老张，他，着绳子，蹬着洞子的两帮，敏捷地下到了洞底。湿漉漉的矿洞，一股霉烂腥臭气味直冲鼻子。老李打开手灯沿着狭窄的巷道，一边走一边观察着岩石的结构，寻找着矿脉，把取的矿样装进袋子。走了二十儿米，迎面被个七、八米长的水坑挡住了去路，他顺手郅起一块右头投进了水坑。听声音，水不太深。他把裤脚向上紧挽了几下，一手拿着手灯，一手扶着洞帮，在齐腰深的冷水里，连连打了儿个冷战，艰雅地向前蠕动。走出水坑几步，项板揭落严重，一块块巨大的岩石象老牛一样卧伏在巷道里。他围着岩石逐块观察，突然发现一块岩有上课露着一米多宽的矿脉闪闪发光。这个发现，使他高兴得忘了巷道里阴冷，忘了随时都可能发生危险。他采了矿石样，又赶忙往前走去，·越走矿词塌落得越严重，巷道越窄小，最前面只有不到半尺高的洞口。老李趴在湿速罐的岩石上，借着手电光往里观察，不远处就是迎头了，根据经验，再往里走要冒缺氧的危险。但是他想，俗话说私不入虎穴，焉得虎子”，便毅然决然地搬走了堵在洞口的大块岩石，双手扒开碎 146 ==========第152页========== 石泥沙，制匐着钻进了祠口。在这里，四米多宽、二十多米高的洞子顶板上，淋水不往点地商，谇石不时地坠落。他观察了不大一会，就感到呼吸困难。他清醒地意识到这是缺氧了。他返回洞口呼吸一会又折国去观察，视察一会又返回洞口呼吸，就这样，仔细观穿了两帮顶板和坠落的岩石，在迎头上艾发现了刚才发现的那条一米多宽的矿昧。他带着胜利的喜讯走出.了“蜂窝洞”。 太阳快要落山了，晚霞映红了半边天。探矿队员一个个含着胜利的微笑，踏上了返矿的崎邺小道，一边走，一边热烈地议论.55号矿脉。 “看来，矿脉连续性很好。”地质技术员老孔首先开了腔。“连续性好，为什么多数老润矿体很荐，甚至没有衬矿脉呢？”小孙反问道。 “矿体薄的老洞在什么水平上，你注意了没有？”老张反问了一句。 “过去所以对55号脉评价不好，是因为多数矿洞选的点太高。”老李提醒地说。 “对，这条矿脉象个三角支架一上尖下宽。”老张满有把握地补充了一句。 “咱们赶快向党委汇报，早些动手于吧1”小王紧走了两步，在老李身后说。 “不行！咱们的工作还没有做完，洞口选在什么地方合适，还需要做工作。”老孔又插了一句。老李接着意味深长地说，“我们的责任是向人民负责，每话，每个行动都要符合人民的利益。如果因为我们的工作不细，绮论不当，会给工作带来很大损失，阻碍矿山建设的步伐，所以我们不能满足 147 ==========第153页========== 于今天掌握的情沈。”于是，探矿小组踏浪了崇山峻昤，又勘探了几十个老洞，掌握了大量第一手资料。接着，又访问了近百名老工人和老农。经过反复讨论，多方验证，一致认为55号脉矿体厚、品位高、连续性好，是东大而官的矿脉。 之后，他们组织力量在海拔340米处安营札寨，向55号脉矿开炮，向这座黄金宝牵要宝。现在的西山已开拓了五个中段，各个中毁巷道横，矿体毕露，风钻突突，矿车隆隆。一个个采形成了，一排雄漏斗建起了。它们象排洪闸 一样，把采广里矿石源源不断地送进了矿车，然后，电机车拖着一列列矿车，风跑电掣般地奔出坑口，送进矿仓：翻斗汽车昼夜奔忙，把闪闪发光的砂石送进大选厂。这一切，都显示了一派兴旺的桌象，：游明西山已成为大选的主要“粮仓”。 148 ==========第154页========== ==========第155页==========